那是个并不怎么温暖的怀抱,薛露鹤仿佛天生的冷血动物,连血液都比一般人要冷似的,怀里软归软,可一点也没有暖和的意思。
可在林沫这样万念俱灰的时候,来了一个恰到好处的拥抱,她还是觉得,有点感动。
眼泪更加汹涌,仿佛泄洪,一下把薛露鹤胸口的衣服染湿一大片,林沫哭得停不下来,都要打嗝了。
而薛露鹤用冰凉的手指摸摸她头发,捏了捏她的后颈,冷得她一激灵之后,终于开口:
“你怎么……这么傻呢?”
林沫呼吸一滞,泪水却停不下来,哭得一抽一抽,在薛露鹤怀里很尴尬地开始打嗝。
“我没有……我就是……嗝……情绪容易崩溃……嗝……”
好丢人啊,但是人都快死了,丢人就丢吧。
薛露鹤这人看着好看,抱着也舒服,林沫双手胆大包天地绕到薛露鹤身后,拉紧,把人紧紧抱住,自己的脸继续往人身上埋。
薛露鹤却叹息一声:
“没说不让崩溃,就是……”
林沫感受着她细瘦有力的腰部轮廓,打嗝都停了,思维一时间都偏到别处去了。
去世前如果有这种美人每日相伴,那也是挺值得了,只是这美人脾气太可怕,要是脾气好点,别阴晴不定的,那其实也挺好。
薛露鹤的声音继续:
“你没病啊。”
林沫:
“……嗝儿?”
薛露鹤伸手,揉了揉她头发,把头发彻底揉乱:
“医生说,你就是脑子里以前有过血块,现在已经消失了,身体特别健康。”
林沫:
“……………………”
她默默退出薛露鹤的怀抱。
默默看了一眼被自己哭得一塌糊涂的,薛露鹤那件昂贵的真丝衬衫。
默默退到车厢角落,埋头在阴影里,试图把自己藏起来。
薛露鹤看得玩味,伸出一根手指,撩拨林沫的耳垂,眼看着那双耳垂瞬间跟水煮了一样,变得通红通红。
以前的她,有这么爱害羞吗?
薛露鹤试图回想,却发现自己想不起来。对这个商业联姻伙伴,她一直都是无视加厌恶状态,谁能想到如今……
也就短短两天,翻天覆地的改变。
薛露鹤手指捏了下林沫的耳朵,声调又冷了起来:
“我还挺失望的呢,你这么健康,我怎么把你埋进我家祖坟?”
林沫嗫嚅着:
“那就不埋,合同到了离婚就行……”
薛露鹤手指骤然用力,狠狠捏了下那只圆鼓鼓的耳垂,林沫痛得惊呼一声,往后直躲。
薛露鹤话音里压抑着烦躁:
“你再提一句离婚试试看。”
林沫:呜,反派的心思我猜不中!我都这么丢脸了,她是打算不离婚,直接给我灭口,让我消失吗?薛露鹤你有本事调戏我,有本事说清楚是啥意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