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的三人同时向门外望去。
刘乃丰没动,方铭急忙拉着宙跑出去看。
客厅里,水果散落在地板上,刘乃丰的爸爸焦急地呼喊着妻子的名字,拿起手机拨打她的电话。然而电话那头只传来了冷冰冰的“对方无人应答”。
大门是开着的!
刘乃丰爸爸急的满头大汗,喊着妻子的名字就冲出了家门,从房间里也能听到他在走廊上大声呼喊。
方铭也焦急了起来,他愤怒地转头:“刘……”
话没出口,就看到刘乃丰后脚也冲出了房门。
方铭二话不说就拉着宙跟了上去。
刘乃丰并没有跟着他爸爸沿着楼梯向下,而是往上跑去,方铭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这是一个老式的小区,没有电梯,总共只有六层,刘乃丰家在第三层。
刘乃丰这种八百年没运动过的弱鸡,跑了两层就气喘吁吁了,方铭和宙一前一后越过他时,朝他翻了一个白眼。
顶层的门是开着的,他们一刻不敢停留,立刻扑了上去。
刘乃丰的妈妈孤独地站在房顶的一个角落,她的身形在空中摇摇欲坠,头发被狂风吹得乱七八糟,脸色苍白如纸,眼中充满了迷茫和悲伤。
连滚带爬终于爬上天台的刘乃丰向她喊道:“妈!”
急促的叫喊声,惊醒了梦游般的女人。
“丰儿?”女人迷惑转而欣喜若狂地看过来。
“是我。”刘乃丰远远地伸出手,紧张地说:“你快下来。”
女人正要向回走,又警觉地停了下来:“丰儿已经走了,你是谁?”
“我没走,我真的是你儿子。”
见女人半信半疑,刘乃丰急了,他左右一望,翻身也爬上楼顶:“你不信我,我就从这里跳下去。”
方铭一口血差点喷出来,这人是要挟父母成本能了吧。
“我下来,我下来,你不要跳。”或许正是这熟悉的无耻行径,反而拿捏住了女人,她立刻投降了。“丰儿,你真的是丰儿?”
刘乃丰站在楼顶上,看着女人颤颤巍巍地往下撤,在她看不见的身边,宙站在那里守护着她,稍有差池就会出手相救,他松了口气:“真的,妈,之前的都是一场噩梦。”
“一场梦?”女人重复了一句,满怀希望地问:“你没有自杀?”
刘乃丰点点头:“等你醒过来,就能看到我了。”
女人似懂非懂地消化着这个消息,她又问:“都是噩梦吗?爸爸没有把你赶出家门?”
“是。”
“我也没有朝你发脾气,让你滚出去?”
“……是。”
“你也没有躺在家里几年不出门?”
“……”刘乃丰僵硬着回道:“那个是真的。”
虽然气氛有点紧张,但是方铭还是忍不住笑了出来。
女人已经走下了天台,刘乃丰也跳了下来,朝她走去。
女人跌跌撞撞地跑向刘乃丰,手摸上他的脸颊,泪水顺着她的脸颊滑落:“真的是丰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