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章煊点点头,“那人名叫塔塔托尼,他的母亲是大铭人,他的长相可能随了他母亲,所以看起来,并不似其他乌斯臧人那般粗犷。他穿上我们的服饰,若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他是异族。在边塞时,他曾跟着他父亲来过大铭边界,接收每年我们赠送给乌斯臧的物资,我偷偷跟着我爹去时,曾见过他两次。”
&esp;&esp;章煊将原委告诉韩青梧后,又问道:“你又为何去偷听他们谈话?”
&esp;&esp;顾瑜曾经被掳走的事情,定然不能再提起,韩青梧思索一番,道:“那个番邦人,长得和曾经在惠州城贩卖私盐,走私人口的一位番邦人很像。那人被知府大人逐出大铭,永世不得入境,却没想到,现在在天子脚下,居然见到与他如此相像之人,便想证实一下,看是不是他,如果是的话,看他是不是又要做坏事。”
&esp;&esp;韩青梧想了想,又拿出刚刚他自己写的东西,递到他面前,“你来看看,这是什么?”
&esp;&esp;章煊刚刚一直在他旁边,看着他写的,根本不用看,也知道自己不懂,于是道:“你写的,问我是什么?”
&esp;&esp;“我还以为你在边塞长大,可能会说那边的语言。”
&esp;&esp;章煊不屑道:“哼,蛮族有何语言可学?!”
&esp;&esp;韩青梧没说什么,只是笑笑道:“我也不懂,我既不懂乌斯臧语,也不懂番邦语,我这是把刚刚听到的词,按照大铭官话的谐音写下来,再找我家娘子看看。”
&esp;&esp;章煊倒是惊讶了,“你娘子是外族人?”
&esp;&esp;“不,她是大铭人,不过她对语言很感兴趣,便自己学了乌斯臧语。”
&esp;&esp;韩青梧如此一说,章煊更加讶异了,“乌斯臧语繁复艰深,需要花费大力气,令夫人倒真算得上是聪慧勤奋的了。”
&esp;&esp;韩青梧表面上谦虚一番,内心却为顾瑜骄傲不已。
&esp;&esp;最后他道:“待我家娘子破解这乌斯臧语,看看他们在商量的究竟是什么,我们再做打算。”
&esp;&esp;等到休假回家的日子,韩青梧拿了他那日记下的信息给顾瑜。
&esp;&esp;他并没有告诉顾瑜这是什么,他甚至什么都没说,只是跟她说,想知道上面写的是什么,顾瑜便仔细认真的帮他翻译了一整日。
&esp;&esp;余下的关于番邦语的部分,韩青梧找到了林逊之。
&esp;&esp;林逊之细细的看了一遍,问:“这是从哪儿得来的?”
&esp;&esp;“可是有不妥?”
&esp;&esp;他摇摇头,“并无不妥,只是在催促某人,办某件重要的事。”
&esp;&esp;韩青梧沉思一会儿,将这件事原原本本的告诉林逊之,末了问道:“你可还记得那人的长相?”
&esp;&esp;林逊之仔细的回忆了一下。
&esp;&esp;那日是他煊看,他琢磨了半晌,也不知是什么意思。
&esp;&esp;自那日之后,韩青梧再没有见过那番邦人,那乌斯臧人也好像消失了。
&esp;&esp;事件再没有进展,一日一日的过去,章煊,林逊之已经将这件事抛诸脑后,韩青梧也就暗暗留心,没再提起。
&esp;&esp;夏去秋来,转眼又到了瓜果飘香的季节,顾瑜也在这收获的季节即将临盆。
&esp;&esp;韩青梧提早几日便将稳婆请到家中,又请了林夫人在家中帮忙,心中这才安定了些。他自己也提前请了假,等了几日都毫无动静,顾瑜便催促他去上课,功课不能落下太多。
&esp;&esp;韩青梧便回了国子监,回去后还不到半日,家中便有人宝信,说要生了,韩青梧连东西都来不及收拾,着急忙慌的往家跑,等他跑进院子,只看见杜有源在屋外焦急的转来转去,除此以外,院子里静悄悄的,一点儿声音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