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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部分(第1页)

汉普郡大学在一个还保留着农场感觉的旧苹果园里。这所大学提供使人印象深刻和激发人灵感的文学项目和成百上千的专业和课程。汉普郡是“五学院联盟协定”中的一员,包括马萨诸塞大学、阿默斯特学院、史密斯女子学院和蒙特荷约科女子学院。尼克可以从其他几个校园里提供的课程中精挑细选,一辆穿梭来回的巴士把它们连在一起。

我和凯伦与尼克一起飞往东部,帮助他安顿下来,为适应新学期做准备。我们在一年多以前我和尼克参观学校时发现的那家印度餐厅里吃饭。

“在红绿灯的地方右转。”尼克喊道,“右转!右转!右转!”

早上,我们开车去了校园。天气温暖,阳光明媚。家人们忙着用货车、面包车将孩子们送到各自的宿舍前,还有一辆大型高级轿车装满行李箱、一套立体声音响、一套鼓架,还有几部电脑。

尼克在“清醒生活”宿舍里的房间狭小但舒服。放下行李箱后,我们遵照指示牌来到校园中央,参加迎新烧烤会。我和凯伦审视着走进来的新生,看是否有潜在的毒品贩子。

···

“嗨,爸。”我和凯伦回到加利福尼亚以后,尼克在电话上说,“是我,尼克。”

他是从宿舍里打过来的。他说话时,我想象着他的样子,穿着一件破旧的T恤衫、裤子松垮肮脏、一条带金属钉的黑皮带把它固定在胯上、匡威旅行鞋、长长的鬈发推到脑后以便不遮住眼睛。他好像对学校的一切都很兴奋。看来这次有希望,像以前一样有希望。挂掉电话后,我继续着自己的美好幻想,看见他在校园里,背着背包去上课。我可以听到他的声音在讨论中就辩证帝国主义、尼采、康德和普鲁斯特发表言论。

一个月后,他听上去不错,但我注意到他紧张的呼吸,我听到他叹气。我知道这不容易,尼克在尽力尝试着,努力着。

一个月后,尼克突然停止回我的电话,我估计他复发了。尽管他一再声明(不过我不敢肯定),尽管那个房间是在无毒品宿舍——其实不是无毒品,尼克恼火地声称(他汇报说星期五和星期六夜里同样包括聚饮、摔倒和呕吐)——尼克到底怎么了?

康复后这么快就把尼克送去大学的确是一场赌博,但每一个人,包括圣海伦娜的顾问们都为这个计划欢呼,因为他对回到大学的热衷是那么令人信服。

第三部 无论如何(13)

我请一个前往阿默斯特的朋友去查看一下尼克的情况,他发现尼克躲在房间里,显然是吸醉了。

我准备兑现恐吓,撤回支持,但首先打电话与汉普郡的健康顾问商量。我想她或许正坐在书桌旁,加热器在滴滴答答地响,窗外雪花飘舞。

我告诉她尼克复发了,她给了我一个意外的答复劝我要有耐心,告诉我“复发往往是康复的一部分”。

这个说法好比说坠机是对飞行员的良好训练。在奥尔霍夫和圣海伦娜康复之家,我听说因为这个疾病的特殊性质,瘾君子要从随后发生的复发中恢复可能更难。然而,一个人要理解毒瘾的有害力量可能而且往往会花费许多时间,要理解复发是多么容易就更是如此了。我也许听说过,但没有充分消化这个疾病的可怕性质,包括它的表现,也没有完全理解失败,甚至是一连串的失败,反倒有可能导致成功。

罗森博士说:“虽然在严重的吸食者中的确有些只经过一次治疗就保持绝对的清醒,但多数会反复循环,就像有些吸烟者需要多次的尝试来踢走香烟,或者节食者为了苗条下来而一次又一次尝试。”UCLA毒品吸食上瘾研究中心的副主任道格拉斯·安格林,在《纽约时报》一篇文章中指出:“对于有五年瘾史的海洛因使用者来说,要帮助他们除瘾可能要花上十年或十五年,如果你在他们二十五岁时开始,到四十岁时,他们就相当多地康复了;如果你不开始,到四十岁时,他们大部分已经燃烧完了。”

不过,每一次复发都是有可能致命的。一个令人不满意的、令人恐怖的事实是即使是复发之后,瘾君子也可能清醒并且保持清醒——如果他不死的话。

在我朋友的催促下,尼克打了电话,承认自己“搞砸了”,并且发誓会停止吸食毒品。

“尼克……”我听见我声音里的那个语调,那种庄重的、严厉批评的、失望的父亲的语调,我感觉他立即采取了防守姿态。

“别说了,我知道。”他说,“我得经过这个——去了解。”

等待是艰难的,尤其是远隔一个海岸,但我知道,如果他能够把自己从复发中拽出来而不用我把他拽进康复之家的话,那将是非常重要的一步。

经常复发是康复的一个部分——我一次又一次地说着这句话,在大脑里转了一圈又一圈,默默等待着。

尼克继续保持着密切的联系,并回家过寒假。这是一个轻松的探视,他好像好了很多很多。他不小心滑了一跤,就这么回事。经常复发是康复的一部分——在给头发脱色的过程中,尼克烧坏了头皮,但他看上去还不错。

寒假很快结束了,尼克回到汉普郡上春季学期,一天晚上,他打电话回家告诉我,他为了一位著名作家及崇拜的教师所教的写作课感到无比兴奋。“新生或二年级生要进这个班实际上是不可能的,但我要试一试。”他说,“我写了一篇故事——昨晚熬夜写的——交了上去。”星期五,那个教授会在办公室的门上张贴录取学生的名单。

星期五下午,尼克兴奋地打来电话,因为他的名字出现在打印出来的名单上,而且是唯一一个带星号的,与页底端的注释对应,脚注写道:“来见我。”

尼克立即去了那个老师的办公室,他很紧张——“心里七上八下的”,尼克在老师对面刚一坐下来,老师就开门见山地问他是不是瘾君子。他怀疑这一点是因为尼克递交的文章题目,尼克用小说的形式描写了他在奥尔霍夫康复之家和圣海伦娜医院见过的一些难忘人物。

尼克说是的,他是一个康复中的瘾君子。

“事情是这样,”老师说,“如果你保持清醒,我就与你合作,帮助你成为一个更好的作家。如果你不愿意的话,你就出局,这取决于你。”星期一,尼克出现了,他握住了老师的手。

从他的电话讲述中,尼克好像完全忙于这门或那门课程,似乎很稳定,并且十分配合保证人的工作。听起来他在班上表现优秀,并且刚刚爱上了一个女孩。

冬末我去波士顿,尼克和新女友茱莉亚从阿默斯特过来和我一起吃晚饭。那是一个雪夜,他们裹着厚重的大衣和围巾来到我住的酒店。

我们穿过哈佛广场去找一家寿司酒吧。他们胳臂紧抱着对方,挽在一起,步伐一致地走在我一旁。三个人吃了晚饭,然后又一起散步回去。他们兴奋地谈论着书籍——黑格尔、*和托马斯·曼……

第一学年终于结束了,中国之行已在计划之中,在上海工作六个星期后,两人还将去云南和西藏旅游。在此之前,尼克将在五月下旬回家,先打一阵工为这趟旅行赚点儿钱,茱莉亚稍晚些会过来,两人再一起出发去中国。尼克好像兴奋不已,为所有这一切,为回家——尤其是为见到加斯帕和黛西。他们也欣喜若狂,他的回家标志着某种惊惶,但也标志着希望,这就是为什么当尼克坦白了实情时是多么具有毁灭性,实情是——他在家的整个期间一直在吸毒,整个学期都在吸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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