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承泽说的很多,不从道义上来讲,单是“老董事病逝而膝下长子并不在身边”这件事传出去,都会让铭锐集团股票大跌。
相应的公司形象等一些列连锁反应,都会接踵而至。
她知道靳择琛并不在乎别人的凭借,而她也确实觉得靳择琛不需要讲什么道义。
生而不养、出轨致原配妻子抑郁早逝、看着小三故意陷害儿子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甚至还可能曾经推波助澜过……
上面的任何一条,靳择琛都有足够的理由,不去守在他的病床边,送他一程。
因为这样的人不配称之为父亲,也不配称之为人。
可沈安瑜还是要劝他,就像是之前靳择琛自己说的,要为公司其他人负责。
“靠边把我放下,回去吧。”她轻声说。
沈安瑜想的到,靳择琛自然也明白。
他没拒绝,却轻描淡写的说着,“先去吃鱼。”
沈安瑜不懂他为什么忽然对吃鱼这么执着,有些哭笑不得道:“又不是以后不能来吃。”
靳择琛腰背不再像之前那么紧绷,意有所指的淡淡道:“那可不好说,有的人情绪变化的很快,过了这个村万一没下一个店了怎么办。”
沈安瑜感受到了放松,不知道怎么连带着自己都松了口气。
“你回来以后,想什么时候吃就什么时候吃,日子随便你挑,行了吧。”
靳择琛又确认了一遍,“什么时候都可以?”
“……”
他问的太认真了,以至于沈安瑜已经开始自我怀疑,她真的这么没有诚信?
不能吧。
为了挽回自己的信誉值,沈安瑜十分诚恳道:“什么时候都可以。”
靳择琛沉默了着,像是在思考这句话的可信度。过了几秒钟,才有些勉强道:“行吧。”
他说着,却并没把人放下,而是到了前面一个路过掉头,往醉茗居的方向驶去。
沈安瑜愣了下,刚想开口,就听靳择琛懒懒的道:“真要咽气,也不差这么几分钟。”
“……”
这什么胎教?
沈安瑜听着,下意识的双手捂住在小腹上。
同时在心里默默道,他瞎说的,你不要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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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稳稳的停在了醉茗居外,沈安瑜将手放在车门上,有些犹豫却也到底没开口说要和他一起回去。
名不正言不顺,再说,她一点也不想去面对那些虚情假意金钱至上的鬼脸。
她看了靳择琛一眼,嗫嚅了下唇角,却终究没有说话。
然而在推门下车的那一瞬间,靳择琛却叫住了她,“沈安瑜。”
她应声回头。
便见靳择琛眸子幽深的看着她,“你欠我一顿饭。”
“知道了。”
沈安瑜推开门,嘴角挂着浅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