郗风跟随南宫燕父女回到了南宫府,哪想到自那以后便再无音讯。郗风情急之下要对南宫府的管家恭叔进行拷问,所幸南宫镇恰巧出现。
然而随同南宫镇一起前来的,竟然还有大仇人司徒傲!郗风仗着武艺高强,对司徒傲要抓他报仇之事浑不在意,被一众士兵围在中间也只是笑颜相对。
司徒傲一指郗风,咬牙切齿的说道:我儿英灵尚未走远,今天老夫便要将你剥皮抽筋来祭奠我儿的亡魂。
郗风闻言微笑,径直走到房间之内,坐到边上谓恭叔道:恭叔,劳你大驾,帮我泡一杯茶水,我倒要看看司徒将军有什么本事!
恭叔略做踌躇,先是看了看南宫镇,随后又看了看司徒傲。南宫镇点了点头,吩咐恭叔去泡茶。司徒傲冷哼一声,怒道:任你用什么阴谋诡计,也休想让我不报这杀子之仇!
过了片刻,便有下人端来了茶水。郗风见来人是个十七八岁的姑娘,奉上茶水之后便侍立一旁,满是期待的盯着郗风。
郗风眼观六路,自是注意到了这个姑娘奇异的举动,只是他未曾参透其中的原因,不敢擅动。好在他心理素质过硬,在强敌环伺之下,竟然也能摆出一副对周遭之事毫不在意之态,仿佛司徒傲要杀的是别人,与他郗风没有半点关系。
南宫镇就随着司徒傲一起静静的注视着,他对郗风这种处变不惊的心态大加赞赏,心道:这小子若不是杀人凶手,单凭着这一份泰然自若,老夫便会另眼相看!样貌出众,武艺绝伦,倒也配得上燕儿!唉……可惜!真可惜!
司徒傲怒自心头起,当下便冲南宫镇道:大将军,请您下令让尊府的人丁离去,免得杀伐起时误伤他们!今日大将军府上的一切财物损失都算在末将的头上!
南宫镇则伸手阻拦:司徒兄且慢!容我私下里跟他谈谈,倘若他仍旧执迷不悟,不肯束手就擒的话,那也只能算他命苦了!
司徒傲略显不满,然而碍于身份又无法作,只好轻描淡写的说道:有这个必要吗?
郗风见他二人起了争执,当下也不以为然,伸手端了茶盏要细品香茗。手握触及至杯底之时,顿觉底下另有异物,他心下明了,只道这丫鬟姑娘是前来传信。于是趁着南宫二人争论之时顺手从杯盏之下取出一张字条藏于袖中。
那奉茶的姑娘见状,轻轻抚着胸口退出了客厅。郗风正欲笑她,忽听司徒傲高声说道:大将军,末将念在你是潘夜之主才多方礼让,为何你执意要包庇凶犯,纵容逆贼?这是何道理!
南宫镇闻之动容,立时拉长了脸:司徒兄,包庇凶犯?你是在指责本将吗?本将处事素来公正,潘夜城中谁人不知?对待作奸犯科之辈极是严苛,那个不晓?本将的堂弟南宫杵触犯军纪,如今还被配在银杏山村守着矿道!我带亲戚族人尚且如此更别说是个外人!本将有些事情还要向他落实,故而出言挽留。你司徒将军便说本将包庇嫌犯?真是岂有此理!送客!
司徒傲一时失言,惹怒了南宫镇。对南宫镇当众下逐客令之举没有丝毫不悦,反倒是笑了笑:大将军!末将狂言造次确是不该!但是杀子之仇不共戴天,在你大将军府中,末将无能为力!只要他出了将军府,末将定要让他血债血偿!告辞。
郗风见他们二人不欢而散,也不知是喜是忧,趁着南宫镇不察,取出了字条。但见字条之上写着‘今夜子时城南废殿堂共续离情’,落款一个燕字。看完之后,郗风心花怒放,将困顿于南宫府内的这些日子生出的阴霾一扫而空,只盼着晚上能与南宫燕好好的亲热一番。
正当郗风神游天外之时,南宫镇却说道:你过来!
郗风心情愉悦,不疑有他。当下起身走到了门外,冲着南宫镇施礼道:将军传唤晚辈有何指教?
南宫镇上下打量郗风一番,忽的右手出击,一招‘黑虎掏心’直击郗风胸口。郗风虽然始料不及,然而他的功夫已然绝顶,天下高手之中能望其项背者不过万一,更何况这黑虎掏心的拳招对于他而言不过是孩童把戏。随着南宫镇一拳击至胸前,郗风立刻急运魔光盾,但见南宫镇拳头距离郗风半尺之时,却再也不能突近。
南宫镇微微一笑,右脚向前踏一步,随后顺势左肩轻轻撞向了郗风的胸前。郗风见这一招古怪刁钻,生怕南宫镇还有后招,当下便施展出平生最为得意的轻功飘身退后。
南宫镇赞了声‘好功夫’,紧跟着又欺身近前,二人再番交手,郗风生怕伤及南宫镇,于是抱定了稳扎稳打得心思,凡是招式点到即止,而南宫镇武艺非凡,每一招都全力以赴。二人如此相斗,想要再想分出上下就变得颇为费力。堪堪斗了三十回合,郗风的招法突然一变,双手大开大合,身形舒展飘逸,攻势一浪高过一浪,与先前紧凑小巧的打法已截然不同,正是用了混元神功的掌法。
南宫镇立时疑惑不解,方才郗风的轻功是郗不扬传下,所以南宫镇也不以为意。而眼下郗风使用的这套掌法自己却不认识,只是觉得这套掌法之中仍旧含有极为凌厉的攻势,相较之下更胜郗不扬赖以成名的烈火神功。然而更加特别的是,这套掌法大开大合,骤进骤退,与寻常小巧紧凑,攻守兼备的功夫已然大相径庭。
数招过后,南宫镇则显得有些捉襟见肘。只见郗风忽的撤身回退,接着抱拳道:老将军武功盖世,晚辈心服口服。
南宫镇已露败势,却看郗风收手认输。他明知郗风故意让着自己,是以又是一阵窃喜:不错!潘夜郗家果然天下无敌。郗公子,且去休息一番吧,老夫怎会不知司徒傲狼子野心?
郗风心知肚明,冲着南宫镇诡异的笑了笑道:“懂得,我懂得!晚辈先行告退。”
待郗风退下后,恭叔走到南宫镇身侧,一伸手道:老爷,郗公子落下了一张字条。
南宫镇本待遣恭叔送去,忽的瞥见字条的字迹,他一把将字条抓在手里。等到看完了字条的内容,南宫镇一声怒骂:真是岂有此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