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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昨夜已经向爹和丽娘辞了行,他们对我反复叮咛。爹虽然是那副半忧半愁的苦脸样子,但我还是看出了他眼底一丝温和的欢乐。丽娘的高兴简直遮掩不住,让我也觉得欣慰。哥哥说今早会送我出门,我走在静静的小径上,开始感到这是我的家,十分庆幸。
远远的就看到哥哥,李伯和谢审言已经在马厩外等着了,哥哥穿着十分讲究的淡绿色锦缎长衫,李伯和谢审言一身黑衣,只是李伯的黑衣是常人的式样,谢审言的还是下奴穿的黑衣,我心里不畅。
哥哥对着谢审言说着什么,可谢审言依然那副看着地不理不睬的样子。哥哥见我们走过来,笑着转身,谢审言没抬眼,也没动。
哥哥(我现在管他叫哥哥了,不再是董玉清了)说道:“我怎么也没办法让审言换衣服。妹妹,你就是穿了这样难看的衣服也是很漂亮。”
我强笑着打趣:“哥哥这么会说好话!人还长得这么雅俊,加上你这样的好穿戴,我未来的嫂子一定对哥哥死心塌地,也会捎带照顾我,此所谓爱屋及乌。丽娘之外,我又捡了个对我好的亲人。”
哥哥又惊讶地说:“妹妹现在这么说了,以前总说我若找了谁,会让人家好瞧。”
我摇头:“我曾是那么个恶人吗?太可怕了,看来我这辈子都得还这个债,会累死我的。”
哥哥突然一抿嘴,盯着我的眼睛说:“我忘了。不用你还,不是你欠的。”
我看着他的眼睛,很感动,说道:“我何德何能,有这样的兄长!”
哥哥一笑说:“好人有好报吧。”
我说道:“那哥哥日后得洪福齐天了。”我们相视一笑。
耳听李伯叫了声老爷,我们转头,见爹和丽娘走来。我十分惊讶,和哥哥一同转身道了早安。爹还是那副悲天悯人的表情,走到谢审言近旁,可根本没看他,盯着我说:“世事难料,说不定。。。。。。现在权且放宽心思,好好玩玩,不要多想。”一句句都是对谢审言说的,谢审言低垂着眼睛,面如死水。我深叹了一声,爹对女儿的成全心意让他冒险来见这罪臣之子,可惜他真正的女儿早把路给走绝了。
我看着爹说:“爹,请放心,我不会惹麻烦。请爹多保重身体。。。。。。”我说到此,一下子停了。爹轻叹了声,说了句:“洁儿,一路小心。”我看向丽娘,她因我的话,正红着脸,我更想逗她,就说道:“丽娘,可曾闻春宵苦短日高起,君王都应恨早朝?(我喜欢篡改诗句,因为我记不清原文)”哥哥看着我说:“这是什么词句,明明淫秽,却如此之洁净?可是妹妹。。。。。。”我忙摆手:“不是我说的,梦中仙人,赠给新婚之如丽娘者也。”
丽娘终于忍不住了,骂道:“这还是十七八岁的大姑娘吗?!”爹背了身去不看我们了。
我笑着说:“十七岁,我至少没有夜入驿馆。。。。。。”丽娘一下子扑过来,我大叫说“爹爹救我!”丽娘一把抱我在怀里,我松了口气说:“丽娘,你吓死我了,我以为你要杀了我。”
丽娘恨道:“我恨不能吃了你!何止杀了你!”
我在她怀中犹自挣扎说:“只要你别把我爹吃了。。。。。。丽娘饶命啊!我快背过气去了。。。。。。你是不是这么对我爹的,他可受不了。。。。。。饶命啊,不敢说了!。。。。。。丽娘,其实在你怀里很舒服。。。。。。不舒服啦!。。。。。。”
丽娘放开我时,我们两个都笑得喘不过气来。我真实的年龄是二十五岁,和丽娘差两岁,我觉得她和我十分亲近。爹不知什么时候转回了身,微笑着看着我们。丽娘说:“我今天先饶了你!你回来咱们算账!”
我嬉皮笑脸地说:“丽娘,和我怎么算账没关系,我只要你,千万,好好,照顾,我那可亲可爱的爹爹。。。。。。”丽娘又要发疯,爹轻叹声说:“你斗不过她的。”丽娘咬牙看着我。我笑了,低声说:“你连句话都不敢回啦?”丽娘看了眼爹,狠狠瞪着我,没说话。我一阵坏笑。
爹浅出了口气,看着李伯说:“好好保护小姐。”
李伯低头说:“是!老爷,我万死不辞!”
哥哥对着爹说:“我三月后去李伯父母之处,亲自接妹妹回家。”
我心中温暖,他们对我真是好!
我笑着说:“爹,丽娘,哥哥,您们别担心我!我福大命大,有这么好的亲人和朋友!我在外面的名字是宋欢语,欢乐无穷的笑语,来这里就是为了和大家高高兴兴地过日子!我吉人自有天相,肯定会一路欢畅,回来我再和您们好好玩!”
他们目瞪口呆地看着我,反正我也不在乎了,跳过去,一人给了一个拥抱,到丽娘处还亲了她的脸一下,她的脸成了红布,我哈哈大笑,对李伯说:“我们走吧!”
对他们摆了手,李伯牵了马,我们一行出了府门。
停马
到了外面,街上还没什么人,我拿过来斗笠就要戴上,才发现李伯,杏花和谢审言都在腰间挎了宝剑。我知道万一出事,他们都有武艺,自保当是没有问题,但为了保护我这没武艺的人,也许会送命。我可不能让这种事发生,就严肃地看着李伯说:“李伯,此次出行,小事你都可以做主,但关键时刻,必须由我来下决定!”李伯诧异地看着我,他摇了摇头。
我没移开眼睛,盯着他说:“你知道我不是你原来的小姐。我是宋欢语。我饱读诗书,心有异感,阅人无数!虽然记不住什么东西,可关键时刻,还是要自作主张!你向我许下诺言,到时候我如果说话,你就不能违背我的意见。你还得管住他们,让他们也听我的!你不同意,我就离开你们,自己走!我说得出来就做得出来!”我是个二百五,吓唬人的时候完全可以虚张声势。其实他不同意,我也不敢自己走,但我眼睛可死盯着他,容不得他不信。
李伯终于在我的逼视下投降,低了眼说:“就听小姐吩咐。”我不说话,好一会儿,他说:“我许诺。”我笑了,暗舒了口气,这样出事时我就可以指使他们走开了。我又说道:“我向你们说些我的秘密,第一,我记不住路,万一走散了,我在最后见到你们的地方等着。第二,我会游泳,掉到水里谁也不用来救我。第三。。。。。。我还没想起来,日后再告诉你们。”杏花轻声笑了。
我戴了斗笠,眼前一片纱雾。我注意到谢审言也戴了顶这样的东西遮了他的脸,大概不能让人认出他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