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氏?我成这样还不是你这个丧门星害的,你快滚出我们家。”
真是的,赶都赶不走。
这女人那日还诬陷他不但跟四弟妹有染,还害死了四弟妹,都这样了,还好意思呆在这个家里。
可顾长贵也只敢占点口头上的便宜,只要崔氏一举起棍子,他就会吓得鼠窜。
不单他这样,二弟,老爹,二郎,家里有一个算一个,都被这个毒妇毒打过。
“废话那么多?还不快去做饭?难道还等我给你们煮?”
顾长贵咬牙,他三十年的人生啊,第一次下厨还是被这女人举着棍子赶去厨房的。
“对了,鸡圈里那只黑母鸡挺肥的,杀了炖汤喝。顾田,你处理的干净,你去。”
回头见顾长贵还呆愣着,崔氏粗暴的一脚踹上去。
“还不滚去淘米?再不去得猴年马月才能吃到饭?我倒是跟你们讲,我饿了脾气会很不好,到时候伤了瘫了我可不管。”
顾长贵气的要命,但几日下来也学乖了。
“是是是,我现在就去。”
一转身就撞到了人,想着自己刚刚所受的羞辱,顾长贵不怀好意道,“哟!二哥倒是好命啊。爹一个长辈还得去抓鸡杀鸡。做儿子的却能当监工,莫非二哥昨夜趁我们都睡了去做了啥上不得台面之事。”
最后一句,顾长贵凑近了小声说,语气猥琐,什么意思不言而喻。
“嘭!大哥,我敬你是我大哥,有些事才一忍再忍,别以为我不知道柳眉为何突然变卦,是你在她面前嚼舌根。”
否则他捡回来的就不会是崔氏这个煞星了。
“嘭!”
顾长贵又岂是会忍之人?反手一拳砸上去,顾长富左眼瞬间青成熊猫眼。
“顾长富,以下犯上可以的啊!今日我这兄长就教教你如何做弟弟。”
崔氏本来是饿的,如今瞧见顾家兄弟掐架,瞬间肚子也顾不上了,饶有兴致的找了个阴凉地方,而顾二郎非常上道的递上小马扎。
崔氏像是给自家狗子看门有功的奖赏般,当即扔了一块饼过去。
顾二郎高兴得也不管是不是沾了灰,拿起来袖子一抹狼吞虎咽起来。
管他的,给他吃的就是娘。
顾长贵别看从前老实,但老实人狠起来就不是人。
他和顾长富的梁子从陶竹开始,那就是个不死不休的结,表面上他接受和解,在母亲的逼迫下拿了二弟补给的一百两银子,但他一男人的尊严,又是区区一百两可以弥补的。
如今母亲早已去世,养父可以忽略不计。
也是他们兄弟有个了断的时候了。
这一场架打得难舍难分,即便精疲力尽倒在地上,两个男人躺一会儿又会起来朝对方捅去。
如果手里有刀,估计他们双方都已经流血而死了。
直至天黑,二人倒地上再也没力气起来。
“二郎,我的鸡汤呢?”
“来了来了。”顾二郎连忙屁颠屁颠从厨房端出一碗香喷喷的鸡汤,馋得顾二郎哈喇子都挂了一串,夜风一吹,好巧不巧的落到鸡汤里。
崔氏难得的好心情,“行了,这碗就赏给你了。另外给我盛一碗来,算了,我自己来盛,真是废物!”
这一晚,崔氏吃好喝好,倒头就睡,当然,怀里抱着的永远是一把短刀。
而这一晚,她又做噩梦了。
梦里,从小把她养大的姐姐独自去集市卖鸡蛋,想要换些银钱给家里添置些生活物资,不料回村的路上崴到了脚,但好在遇上个好心人说是要帮忙,并且在天降大雨之前把姐姐背到了附近的寺庙避雨。
可谁能想到,先前还善意的好心人,转头就各种语言挑逗姐姐,姐姐后悔识人不清,当即厉声赶人,不料那登徒子当即把姐姐拖去寺庙后山,活活把姐姐糟蹋致死。
她没了姐姐,失去世上最亲的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