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扰长老之命,接待古剑门少门主。”
古剑门……
麟岱眉头微蹙,看得一群弟子心脏一疼。那领头弟子以为他知道自己原先住处被占用之事,安慰道:“暂住而已,大师兄不必忧心。待他离去,我去为大师兄收拾清平阁。”
麟岱回过神,听闻此话摇了摇头。
“我已不是弟子首席,住在清平阁本就不合规矩。”
古剑门乃上修界毒瘤,太阿宗怎么会与这样的门派来往,应当是师尊有意为之,麟岱暗暗想。
一干扫洒弟子愣在原地,目光交接似乎在传递着什么隐秘的信息。为首的那人咽了咽口水,表情艰难地开口:
“大师兄不知那古剑门少主的来意吗?”
“我不知。”麟岱实话实说。
“这……”
众人反倒支支吾吾起来。
麟岱四下环顾,见一干人垂首不语,便问道:“怎么了?”
那领头弟子凑近了两步,望见麟岱眼眸中的默许,便将脑袋贼兮兮地伸了过来。
“说是要谈谈大师兄的婚事……”
麟岱身量极高,只好俯下身来听他说话。他眉毛一挑,眼珠飞快地转动了两下,沉吟片刻,将声音压得极低,道:
“窃听之事,不可告诉旁人。”
他修为尽失,眼下唯一的作用就是用于宗门联姻。此事师尊定不会同意,应当是扰龙长老等人的私自决定。
这群弟子,也不知是怎样听到了扰龙的密谋。
那弟子连连点头,被麟岱身上的清苦莲子味熏得满面通红。他身后跟着的一行人也跟着点头。
美人揉了揉眉心,叹息声在嗓子里转了又转,终究没吐出来。
“大师兄,我们没和别人说……”
那弟子吞吞吐吐。
麟岱点了点头,拱手还礼,离去了。
“师尊……”
青年的声音很清冷,在空旷的大殿中泛起回声。
案前执笔的男人顿了顿,头也不抬地问:
“来了?”
麟岱无声苦笑一下,道:
“弟子来迟了,师尊有何吩咐。”
男人的执着玉管狼毫的苍白手指似乎握得更紧了些,他喉结微微滚动,眼睛却仍然定定的盯着案上的一叠符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