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挥手示意,围住院子的重重武士张弓搭箭,密集的支剌剌控弦声,一排排森然的铁镞指向院内,作出抛射状,令人不寒而栗。
慕容复和乔峰对视一眼,大脑飞速运转思考着解决的办法,但思来想去这似乎是个无解的困局。
虽然他二人都有万军之中取敌将首级的能力,但是对峙双方距离既不算远,也不算近。
这个距离太过尴尬!
冲过层层包裹的武士擒住赫连铁树,这不难。
躲过或挡住西夏武士手中的强弓利箭,这也不难。
难就难在,己方大多数是武功平平的丐帮弟子。
说距离太近,是因为众人皆在弓箭最佳射程之内。敌人利箭射来,他们二人躲得开,吴长老、赵钱孙、蒋把头都躲的开,但是这些武功平平的丐帮弟子就只能白白送命了。
说距离太远,则是因为他们无法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劫住赫连铁树,这个距离,只要他俩稍稍一动,敌人就会立即万箭齐发,慕容复算了算,就算用凌波微步,恐怕也来不及。
就在众人苦思无解的时候,大地震颤,蹄声大作,马帮总舵门前联通的小道上尘土飞扬。
慕容复远远看过去,只见一杆大旗在飞扬起的尘土中猎猎作响,旗面上书写着一个大大的字——“种”!
赫连铁树大惊失色,脸色阴晴不定,低声道:“是种家军!他们怎么来了?”
马队由远及近,映入眼帘的是一支五百人左右的骑兵,领头的是一名身穿玄甲的中年将军。
“赫连将军,自熙河之战后已经十年未见,别来无恙啊?”
中年将军笑呵呵说道。
赫连铁树怒目圆睁,大喝道:“是你!种朴!”
熙河之战,那是赫连铁树初出茅庐第一战,也是他心中永远的痛。
十年前,河湟之地还在吐蕃人手里,宋国出兵想要收复河州、陇州,王韶为统帅。
他曾在《平戎策》中指出:“西夏可取。欲取西夏,当先复河、湟,则夏人有腹背受敌之忧。”
西夏人一听这个消息,这还了得,于是派出一小支军队袭扰宋军,不料却被宋军反包抄,杀的丢盔弃甲落荒而逃。
赫连铁树就是这支军队的一个小军官。
而种朴,则是那支反包抄的宋军军官。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种朴的笑,像一双无情的手,狠狠揭开他心头的疤。
“赫连将军,是什么事值得你兴师动众到这小城来耀武扬威!
一个将军,最不应该做的就是冲着老百姓逞威风,而是应该到战场上去和敌人厮杀!”
赫连铁树冷哼道:“他们……可不是什么良善百姓!”
种朴不接他的话,恶狠狠道:“赫连将军,劝你还是乖乖退去吧!某的大军可是都在城外恭候着大将军!”
赫连铁树道:“要我退兵可以,让这些叫花子先把我的人放了!”
种朴露出森森白牙,凶相毕露:“小子!某家可不是在跟你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