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陛下,天家无小事,家事亦是国事,没有什么不好说的!请陛下当着众臣百官,给臣一个交待!”
李秉常头都大了,自太后垂帘听政以来,梁家就开始执掌朝政,朝中军中都有不少门生故吏,权势滔天,他虽然亲政了,但是依然对这个权臣畏惧三分。
“好吧!既然相国执意要讨个公道,那朕就给你个公道!来人,传贺兰公主上殿回话,御围内六班直那六个千夫长也一并传来!”
李非鱼正在和慕容复下棋,讨论去辽国取极北寒玉的计划,突然费公公差人传唤自己上殿,她心里也明白了几分。
“看来是我那舅舅又开始作妖了!自从打了梁祁赞,我就知道注定有这一遭,果不其然!也好,我去去就来!”
李非鱼毫不在意,眉眼含春,冲着慕容复笑了笑。
慕容复知道这是自己出手教训梁祁赞带来的祸事,也站起身来道:“一人做事一人当,做人不能不讲义气,事是我惹出来的,在下跟公主殿下一同前去,咱们有难同当!”
李非鱼眨了眨眼,俏皮的说道:“有理不在声高,也不在人多,大殿之上众目睽睽,我只要据理力争,量他也翻不出什么风浪!你在这里等着我,回来咱们还要继续下,你可不要偷偷动子哦!”
李非鱼换上公主朝服,跟着小太监进了大殿,御围内六班直的千夫长们也都到位了,她行了一礼,站在一侧等候问话。
梁乙逋站了出来,向李秉常拱了拱手,径直来到李非鱼面前,问道:“非儿!舅舅问你,你表哥臂骨折断,和你有关系,是不是?”
李非鱼点了点头,答道:“是!”
梁乙逋继续追问道:“他们二人在一品堂衙门公然斗殴,是受了你的默许,是不是?”
李非鱼又点了点头,答道:“没错!”
梁乙逋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得意万分,向着李秉常叩拜道:“陛下!臣的话问完了,这件事再清楚明白不过,公主也亲口承认!”
他站起身来,做了一揖道:“陛下,公主是臣的亲外甥女,臣也不求陛下如何惩罚,臣只有一个要求!”
李秉常见李非鱼供认不讳,心里也略有愧疚,开口道:“梁相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只要朕能办到尽可能给你办!”
梁乙逋道:“先父在时,曾与太后大娘娘为公主殿下和犬子定下婚约,只是这么多年,公主一直不肯下嫁,如今犬子卧病在床,臣请求公主以妻室身份入府照料!”
李秉常闻言一愣,道:“这事都过去这么多年了,梁相这还记着呢?”
他一时不知道该如何拒绝梁乙逋的要求,难道在这众目睽睽之下说公主已经有了心上人了?
就算西夏再开放,好歹也是当朝公主啊?自己找夫婿,总归有点不成体统的。
“舅父您就死了这个心吧!本宫就是出家做姑子,也不会嫁给梁祁赞!”
李非鱼冷哼一声,面露不屑,她打心底就瞧不上舅父和表哥父子。
“殿下!这恐怕由不得你!错是你犯下的,要么送你去刑狱司,要么嫁给我儿,殿下自己选吧!”
看到一个小辈这么跟自己说话,梁乙逋气的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
“舅父,斗殴之事确实和本宫有关,也是本宫默许的!可是……你有没有问问他们,是谁先动的手?本宫的下属有没有动一指头?”
李秉常一听这话,心里立即兴奋起来了,好家伙,两极反转,主动权到我家来了,他清了清嗓子,沉声道:“那几个千夫长,你们当时都在场吧?”
六人齐刷刷跪了下来,道:“启禀陛下,臣等六人在场。”
“公主说的……是实情吗?你们说说,是谁先动的手,敢有一个扯谎欺君的,你们六家,各夷三族!”
六人以头抢地,颤巍巍说道:“是中郎将先动的手,臣看见是中郎将出拳打了公主殿下手下的李将军,李将军还没出手,中郎将的胳膊就震断了……”
李秉常道:“原来是这么回事!梁相,那这么看,这事是怪不得贺兰公主头上。”
梁乙逋恼羞成怒道:“陛下,听说一品堂征东将军封给了一个来路不明的小子手里,臣作为百官之首,不同意。”
李秉常脸色阴沉如水,冷声道:“梁相,你的手伸的太长了吧!你好好想想,皇家近卫的任免,是你能插手的吗?”
梁乙逋并不想让,抱拳道:“陛下,臣不同意完全是遵循太后的懿旨。李太后当年设下一品堂,掌门人一直空置,由公主殿下代为执掌,陛下忘了是因为什么了吗?”
他阴测测一笑,道:“若是太后回来了,看到这番景象,怕是陛下也难以交待吧!”
李非鱼道:“父皇,我们接受挑战!按照皇祖母懿旨,只有闯阵过关才能名正言顺接掌一品堂,既然如此,就由本宫的属下会一会十绝武士的十绝阵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