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断筋腐骨丸的威慑下,单登将构陷皇后之事和盘托出:如何勾结教坊主事朱顶鹤,如何伪造十香词,又是如何骗得皇后抄录淫词艳曲?
耶律纠里气的咬牙切齿,恨不得将单登剥皮抽筋,剁碎了喂自家的猎犬。
坤宁宫里,辽帝耶律洪基捧着供状,逐字逐句读着,脸色铁青,他是个粗放的塞北汉子,没想到一个小小的宫婢,竟然敢如此冒天下之大不韪,以闺帷之事构陷一国皇后。
他青着脸哆哆嗦嗦指着单登道:“贱人!你怎么敢?你怎么敢的?”
耶律洪基回想着昨天床第之上,单登卖弄风骚,极力怂恿他绞杀皇后,想起自己几乎动了杀妻的念头,他不禁脖颈发凉一阵后怕。
“纠里,你母后她还好吗?是朕错怪了她,朕好糊涂,竟然这样猜忌自己的发妻!现在可怎么是好?朕犯下这样不可饶恕的罪过,观音婢那么烈的性子,她能原谅朕吗?”
耶律纠里冷着脸道:“真是难得,亏你还能想到我母后?托你的福,母后昨个儿夜里投环自缢了!”
“什么?”
耶律洪基手里的供状悄然滑落,一双虎目瞬间泪眼模糊,他猛地捶着自己的头颅,捶着自己的胸口,放生痛苦,悲痛欲绝。
“观音婢,都是朕糊涂啊,是朕害了你啊!”
慕容复见他痛苦的自残身躯,赶忙上前制止道:“皇上莫急!皇后娘娘她还活着,托您的福,外臣和公主殿下及时赶到,救下了皇后娘娘!”
耶律洪基抬起头来,欣喜道:“你没骗朕?观音婢真的还活着吗?”
见慕容复点了点头,耶律洪基激动的手舞足蹈,飞奔出宫殿,大喊道:“快!快摆驾!朕要去接皇后!”
耶律纠里看了瘫软在地的单登,冷哼一声道:“来人!将这贱婢打入诏狱,仔细看管起来!”
处理完单登,坤宁宫里就只剩下慕容复和耶律纠里,慕容复坏坏一笑,凑到耶律纠里面前,贱兮兮道:“公主殿下!皇后娘娘臣算是给你救下来了,你的承诺何时兑现呢?臣翘首以盼!”
耶律纠里脸蛋通红,两只大眼忽闪忽闪,像一对泉眼一般,晶莹剔透。
“李国使,你立了大功,父皇自有赏赐,本宫何时承诺你什么了?”
慕容复摇了摇头道:“好啊!好啊!堂堂大辽国公主,竟然也出尔反尔?说好的救下娘娘,殿下就给臣做小老婆,这才刚办成这事,殿下就翻脸不认账了?”
耶律纠里偷偷一笑道:“李国使请自重,本宫自有驸马,怎么会做出这样荒诞无稽的承诺?岂有一马配两鞍的道理?”
慕容复无语道:“得!忙活了半天,赔了夫人又折兵,亏大了亏大了!”
他摇着头自顾自的向外走去,耶律纠里见他也不纠缠,心里不但没有欣喜之情,反而微微有些失落。
“坏人!你……你就这么饶过我了吗?”
慕容复回头,无奈道:“在大辽的土地上,一国公主耍无赖,我一个外臣,还能怎么办?”
“哦……”耶律纠里怅然若失,轻轻叹了口气。
慕容复又接着说道:“不过嘛!小老婆,你是跑不掉的,早晚有一天,你会哭着喊着求着来当我的小老婆!嘿嘿……”
“你做梦!”
耶律纠里鼓着腮帮,恶狠狠道。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