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的……
秦酉轻轻点了点头,不知从何时开始,她仿佛就成了他的负担。当时的秦酉,就是这样偏执地理解着。
所以,那一日,即便天色阴沉地吓人,秦酉还是走了。什么都没有留,甚至连一张纸条都没有留给梁盛。一个人,一步一步,渐渐离他远去。
没有我之后,梁盛就会一帆风顺了吧?那个时候,秦酉又是这样偏执地下了定论。
可是,为什么还是忍不住去想,梁盛,你过得好不好?在没有我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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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案当然是否定的,只不过,秦酉并不知道而已。
高强度地工作,就是铁打的人也扛不住。于是,在熬了一个个通宵达旦之后,梁盛终于累得发烧了。
没有去医院,梁盛叫了医生来办公室打点滴。沈荣将这些都默默地看进眼里,叹了口气,隔着办公桌调侃:“梁总,您这是上班还是上战场啊?”
梁盛置若罔闻,撇眼看向窗外,湛蓝湛蓝地天空万里无云,空荡荡地如同人心。
“她……过得好吗?”
前几天,梁盛托沈荣去老宅给梁老爷子送东西。其实,说是去看梁老爷子,但实则是让沈荣去替他看一看秦酉。
说来可笑,梁盛活了这么多年从未怕过什么,但是此时此刻,他却害怕见到秦酉。
他怕看到她过得不好,却更怕看到她过得很好。在没有他的日子里,她却过得很好,只是这样想想,就会让他难过地窒息。
沈荣闻言从口袋里拿出手机,他知道梁盛一定会问,所以,他去老宅的时候,特意偷拍了一张秦酉的照片。
沈荣将手机递到梁盛面前,摊了摊手,“你的小酉酉过得很好,梁老爷子还给她找个了玩伴。说起来你也认识,就是祁家那个会画画的小少爷。”
不得不承认,沈荣的拍照技术很好。照片里秦酉坐在草地上,一身毛绒绒地白色长款外套一直没过膝盖,又黑又顺地长直发被一个毛球头绳松松地绑着马尾。清纯可爱地脸上未施粉黛,出水芙蓉般地清丽脱俗,让人看一眼就再移不开目光。
然后,照片地另一端还有一个清秀地男孩,他正坐在马扎上画着一幅素描,虽然只是一个侧脸,却洋溢着青春地活力。
岁月静好,不过如此。他的酉酉在没有他的日子里,居然过得如此温馨,温馨地让人妒火中烧。
“祁、嘉、南。”梁盛一字一顿,从牙缝里恨恨地说出了那个男孩的名字。
沈荣“嗯”了一声,然后嘴角止不住地上扬。某人吃醋了啊?真是难得一见。
梁盛也算认识祁嘉南,祁家是有名地财阀家族,祁家有三个儿子,老大祁嘉泽跟梁盛有过不少业务上的往来。在祁嘉泽的婚礼上,梁盛曾见过祁嘉南一面。那个时候,祁嘉南好像只有十四五岁。
崭新崭新地手机直接被梁盛扔出了窗外,二十九层楼的高度,等沈荣反应过来飞扑到窗户时,他那块宝贝手机已经粉碎性地躺在了公司后花园的草坪上……
沈荣瞬间炸毛,提高八个声调对梁盛狂吼:“靠!那可是我刚买的手机!!!”
梁总很淡定地看他一眼,然后,几乎是咬牙切齿地道:“想个办法把祁嘉南送出国,他不是学美术的吗?随便找个什么知名的艺术学院,一个星期之内让他立刻给我滚出去深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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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下午,梁盛便去了老宅。明面上,梁盛是为了最近一个工程案来请示梁老爷子。而事实上,梁老爷子早就对公司的业务放权好几年了,梁盛完全可以独立决定。
但是,他想要见她,总得找一个让她不感到为难的理由……
梁盛到老宅时,秦酉正在厨房帮王姨顺菜。王姨说很久没吃水饺了,便打算晚上包来吃。
梁盛直接去了书房,但奈何醉翁之意不在酒,一番工程汇报下来,他连自己说错了几处数据都没有察觉。
梁老爷子无奈地摇头,看着梁盛那副心不在焉地状态,挥了挥手直接打发他走了。
梁盛从书房出来,王姨正好也从厨房出来。梁盛本来是准备走的,反正已经看到了那个日思夜想地人儿,她很好,就不要再让她尴尬了。
但是,王姨却先一步拉住了他,“阿盛,留下来吃饭吧,今天晚上包饺子。你要不要进来帮忙?”
虽然是询问地话,但梁盛却已经被王姨带进了厨房。
揉面,调馅儿。面团捏成长长一条,然后切成一个个小团,长长的面柱将它们擀成圆圆地小皮,舀一点馅儿放在中间,最后再捏成一个圆鼓鼓地元宝。
秦酉仿着王姨从前包饺子的步骤完全沉浸在包饺子的乐趣之中,以至于,当梁盛站在她身后时,她都浑然不知。
“早知道你学习能力这么强,当初就应该认认真真地教你做饭。”三分调笑,七分欣慰。梁盛真的从来都没有想到过,他的酉酉居然真的会做饭。
面前的人儿明显身体一僵,手里面柱顿了一下,那原本应该被擀地圆圆润润地饺子皮没有预兆地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