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面颊贴着他温热的胸膛,听着那里沉猛而越渐不稳的跳动,酸肿得厉害的眼眶又一次湿漉。
“梨梨,跟我回去,我可以搬到——”
“裴屿舟,我求你……”求你不要再说,不要这样。
他很急切,又透着一丝让若梨险些哭出声的卑微渴求。
在情绪失控前,她开口打断了他。
眼泪源源不断地落下,打湿了男人胸前的衣襟。
裴屿舟,对不起,我很快就回来。
你不要再这般,求你了。
揽着她的臂膀僵住,喷洒在她头顶的呼吸也骤然停顿。
良久,裴屿舟一点点松开她,温热的大手轻轻拂过她红肿不已,眼泪盈盈的双眸。
他翕动着唇瓣,喉结滚动,不停地咽着那口上涌的甜腥,许久,才挤出一个字。
“好。”
再次咽了咽满是血腥味的喉咙,裴屿舟又温和地哄:“不要总哭,对眼睛不好。”
“有什么需要的,就写下来贴在院里的槐树上。”
“若想回来,我立刻去接你。”
若梨不停点头,紧咬着牙关,别过脸不敢再看。
她怕自己再多看一眼,就会将如此做的缘由告诉他。
裴屿舟将若梨送到马车前,揽住她的腰将她小心地抱上去,她钻进马车后,他便紧盯着徐徐关上的车门。
马车行驶时,他几乎是本能地向前追了几步。
眼看着它消失在落日的尽头。
手紧紧捂住心口,胸前的衣襟皱得不成样子,男人的浓眉紧簇,向来笔挺的腰也弯了下来。
气海翻涌,内力险些在一瞬间失控,反噬。
裴屿舟生生吐出两口血。
倒下去前,口中来来回回地,只念着两个字。
梨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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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梨与叶景昱回来时皆是失魂落魄,伤痛至极,叶神医捋着胡须叹气,坐在院中给他们煎药。
当天晚上,他又背着一早准备好的药箱以及一大包药材,跟着阿七去国公府。
裴屿舟的症状在叶神医的预料之中。
或者说这场病就是他的目的所在。
平日里护着他的强大内息,有时候也会变成要他命的利器。
叶神医先施针为裴屿舟稳住心脉,引导内息尽数回归气海丹田,又盯着他喝完一大碗药,方才开始叮嘱阿七注意事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