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吟玉的脸立刻便红了个透彻,偏过头不看他。
顾行舟却直勾勾盯着她,仿佛瞧见了那一晚羞怯又大胆的女人,在月光下,像绽放到极致的昙花。
昙花一现,美得惊心动魄。
他声音喑哑:“本王没骗你,昨日本王心神不宁,脑子里全是你,差点挨了父皇的骂。”
程吟玉不想听,可是那些字句还是钻进耳朵里。
她推拒着他坚硬的胸膛,却不能撼动分毫,颤声道:“王爷,放开……”
顾行舟定定地看着她。
“这辈子都不会放开。”
程吟玉怔怔地看着他,他眸色渐深,仰脸欲吻,马车忽的颠簸了一下,停了下来。
程吟玉受到惊吓,灵活地挣开他的手,逃也似的坐到了离他最远的地方。
顾行舟的神色倏然变冷,寒声问:“怎么回事!”
沉霄硬着头皮回话:“回禀王爷,后头有辆马车撞了过来,瞧着像是信国公家的。”
信国公府颇得皇上信重,当初皇上登基,最大的助益便是信国公府。
所以这数十年来,信国公府一直是京城勋贵人家之首,谁也越不过他去。
不过,随着诸位皇子渐渐长大,皇储之位却悬而未决,得到信国公的支持,便相当于半个身子坐到了龙椅上。
但信国公何其聪明,为了不得罪皇子,近几年常常称病,已经许久未露过面了。
信国公府如此低调,京城里的百姓几乎忘了这号人物,就连程吟玉听到这个名号也觉得陌生。
青楼里的姑娘们提起各个国公府时,几乎从未提到过信国公府。
但皇家的人,谁不知晓?
顾行舟缓和了神色,问:“马车里坐着的人是谁?”
若是信国公,他理应亲自去拜见。
沉霄隔了一会儿才回话:“是信国公的嫡长孙程和光。”
程吟玉默默地想,似乎和她一个姓,只是不知姓“程”还是“成”。
顿了顿,沉霄又说道:“王爷,程公子过来了。”
外头便响起一个清俊的声线:“微臣程和光,拜见秦王殿下。微臣一时情急,不慎撞到了王爷的马车,请王爷恕罪。”
顾行舟道:“无妨,本王并未放在心上。”
难得见到信国公府的人,原本想邀程和光进来叙话,但是看了眼程吟玉,还是算了。
程吟玉自然知晓是自己碍事了,轻声问:“奴婢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