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深圳做主管,怎么跑到东莞来了?”姑娘十分惊讶。
“美女,我今天是过来出差的。”牛盾盾笑着答应道。
“哎哟!小女子有眼不识泰山了,大哥你还是深圳外企高管啊,深圳那边的工资应该很高吧。”沐足女子脸上写满了羡慕之情。
“当然啊,我的收入还可以,一个月挣四五千块很轻松。”牛盾盾自豪地说道。
“四五千块?东莞打工,从早忙到黑,也就一千块!你一个坐办公室吹空调的,一个月到手就有四五千块啊!”沐足女子惊讶得瞪大了眼睛,她的眼睛本来就很大,这一瞪就更加迷人。
牛盾盾喜欢看漂亮女人惊讶的眼神和崇拜的表情,这时候,他就会忘记自己是一个丑男,就会感觉自己成为了一个脱离低级趣味的人。
不过他隐隐觉得有点不对,刚才醉得绵软无力的女子,怎么一下子就如此清醒了?
他正在纳闷的时候,这时候楼道里响起了急促的脚步声。
糟了,难道是查房的来了吗?东莞常常会有人查暂住证,那脚步声跟查房的一样。
出于善意,他对着女子提醒道:“外面查房,别吭声!”
牛盾盾出来打工已经有十多年了,对于查房早就经验丰富了,不吭声,不开门,任凭他在外面使劲敲门。
“嘭嘭嘭!嘭嘭嘭!”出租屋的房门突然被人擂响了,那声音沉闷,令人不安。
“大哥,肯定不是查房的,一定是房东过来收房租了,我才欠了他们一个月房租,就跟催命鬼一样。”沐足女子脸色正常,毫无惧怕,说完,她就迅速地站起身子来,朝着门边疾步而去。
牛盾盾看着那女子的背影,如画一般,大脑一片空白。
当门轻轻拉开的时候,那女子的身子忽然灵活地一闪,就消逝在了他的视野里。
收房租的房东并没有出现,查暂住证的人也没有来,这时候,从黑暗里耀武扬威地进来两个彪形大汉,站在门边,如同一面墙,死死地将牛盾盾封锁在了出租屋的里面。
一个脸上留着刀疤印痕的黑衣男子突然大步走到牛盾盾面前,拉开脚步,朝着他左右开弓,猛击数拳,牛盾盾一介文弱书生,无力招架,很快就被大汉击倒在了地上,没有控制住,哇地一声,嘴里有一股富含咸味的液体不由自主地就喷涌而出。
就在跌倒的那一瞬间,牛盾盾鼓鼓的钱包也顽皮地飞了出来,在空中划出了一道美丽的弧线。
“你小子胆大包天,不要命了,竟敢勾引我的女人,打死你这个不要脸的臭男人!”刀疤男嘴里恶狠狠地骂道。
“呵呵呵,你看怎么办?把手里的钱都给我乖乖地拿出来,否则,我要了你这条狗命。”另一个剪着平头的男子低声吼道。
幽暗灯光里,平头男一定没有看到那只小鸟一般飞了出来的钱包,牛盾盾就伸手去够将那飞出的钱包,想把它捏在手心里。
他的行动很快就引起了刀疤男的注意,刀疤男的眼睛里立刻就放射出了异样的光芒,俯下厚实的身子,一把就将钱包抢在了手里,捏着厚实的钱包,呵呵呵地脸上就露出了笑容,有刀疤的那处肌肉僵硬得很,笑的时候,怎么扯也扯不动,因此那笑容看起来十分地狰狞。
“兄弟,咱们晚上夜宵的钱有了。”刀疤男怪异地叫道。
“看来今晚没有白等,钓到大鱼了。”平头男将头凑了过去说道。
刀疤男粗大的手指从钱包里将钱悉数取了出来,紧紧地捏在右手里,吐了一泡口水在左手的手指上,“哗哗哗”熟练地翻动着,一二三四五地数了起来,他一直数到了二十,那眼睛也眯成了一条线,说道:“两千块,一晚上就两千块,这钱来得太轻松了,还打什么工,受什么累啊!”他说完,竟然极其响亮地亲吻了一下手里的那一把钞票。
是的,谁不爱钞票啊?
数完手里的钞票后,刀疤男就将手里那个瘪塌塌的钱包,狠狠地砸在了牛盾盾的面前,瞪着一双灯笼一般的大眼睛,用沉闷的声音吼道:“色鬼,老子今天给你一点小小的教训,告诉你,在外面贪色就是这个下场。”说完,那两个汉子撸起袖子,走到牛主管身边,竟然如同农村杀猪的时候拔毛一般,将牛盾盾身上的衣服尽数剥去了。
二位大汉将手里的那些亵衣,噗噗噗地自二楼悉数扔了下去,然后“哈哈哈”大笑着扬长而去。
望着两座黑塔扬长离去后,牛盾盾惊魂未定,喘着粗气,心想着自己赤裸着身子,怎么有脸回去啊?
还好,这是在二楼,不高,他哆哆嗦嗦地从地上爬了起来,赤脚走到窗台边,朝下一望,不高,他就跟猴子一般爬了上去,自窗台朝着漆黑的夜空奋力一跃。
他没有练习过跳水,着地的姿势并不优美,屁股重重堕落在地上,直惊吓得那些夜间觅食的老鼠唧唧乱窜。
凄冷月光里,他哆哆嗦嗦地把衣服穿上,怀揣着要与飞人博尔特一决高下的心情,冲出了那团黑色,谢天谢地,外面一片歌舞升平,大街上车来车往,他感觉自己因惊吓而离窍的灵魂又回来了。
这个时候,牛盾盾突然觉得有一件重要的事情需要确认一下,伸出手摸了摸脑袋,还好,硬硬地还在,他就打开钱包,银行卡和身份证也硬硬地还在,阿弥陀佛,不幸中的万幸,这些至关重要的东西还在。
不过,人生中经此一顿惊吓,却将他的人之初性本善的部分全部吓了出来,此后每每经过沐足阁的时候,他都跟王十一一样,四大皆空五根清净,再无邪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