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证会是这么个流程,”苏利文对哈洛威说,他们俩站在奥布里镇狭小还挤满了人的法庭外面,“先是法官出庭,说几句开场白。接着材料呈堂,由伊莎贝尔来演示,基本上就是走走形式,因为伊莎贝尔的录像和笔记法官都看过了,但她可以在这阶段就这些材料向伊莎贝尔提问。然后扎拉集团的代表会询问专家证人,也就是你和伊莎贝尔。法官在这一步也可以提问。最后法官会作出裁决。”
哈洛威皱眉。“这么说扎拉集团可以询问我和伊莎贝尔,我们的代表律师呢?”
“你们没有代表律师,这是听证会,不是审判。”苏利文说。
“最后会有正式的裁决,”哈洛威说,“我听着像审判。”
“但你没有被控犯了什么事,杰克,”苏利文说,“你和伊莎贝尔是证人,不是被告。”
“对,”哈洛威说,“毛毛们才是被告。”
“你可以这么说。”苏利文说。
“那它们的代表律师呢?”哈洛威说。
苏利文叹了口气。“答应我不要故意和法官过不去就行。”他说。
“我向你保证,我来的目的不是为了和法官过不去。”哈洛威说。
“那就好。”苏利文说。
“那你在这场听证会上扮演什么角色?”哈洛威说。
“没有角色,”苏利文说,“因为关系到伊莎贝尔,我请求撤出这个案子,我的上级同意了。我告诉过你,她对这场听证志在必得,在她看来这是她离开这个星球的踏板。瞧啊,她来了。”苏利文朝着走廊尽头的奥布里镇行政大楼点了点头,珍妮丝·梅耶昂首阔步向他们俩走来,身后跟着一个年轻的助理帮她拿案件资料夹。
“她怎么样?”哈洛威问。
“什么意思?”苏利文说。
“为人怎么样?”哈洛威说。
“我完全不知道。”苏利文放低声音嘀咕着,他的上司越走越近了。
她在这两位先生的面前停下。“马克。”她说,算是打过招呼了,然后开始打量哈洛威。“哈洛威先生,很高兴再次见到你。”她伸出手,哈洛威握住摇了摇。
“你找到的新物种很有意思。”梅耶说。
“它们身上充满了惊喜。”哈洛威说。
“马克已经对你解释过今天听证会的流程了吧?”梅耶问。
“说过了。”哈洛威说。
“这不是审判,”梅耶说,“所以记住我问你话的时候,别犹豫,直接回答就好。”
“我保证说出全部事实。”哈洛威说。梅耶对此莞尔一笑,哈洛威不禁好奇她对奥布里秘访他的树屋知道多少。她又朝苏利文点点头,步入法庭,助理亦步亦趋紧跟在她后面。
“作为上司,她野心勃勃。”苏利文总结道。
“对你来说不是坏事,”哈洛威说,“野心勃勃的上司后头总有空缺的职位。”
“那是当然。”苏利文说,接着露出灿烂的微笑,他看见走廊尽头又有人来了:伊莎贝尔。她也冲着他笑了,走到他面前,出于身处公众场合的考虑,只在他脸颊上印下热情又得体的一吻,进而转向哈洛威。
他伸出手。“杰克·哈洛威,”他说,“我和你一同担当专家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