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她满心欢喜去给丁知府做思想工作了。
至于桂家人没有同意婚事……
她假装没听到。
当夜,丁夫人跟丁知府大吹枕头风,说得他耳朵长茧子。
而另一边,张恒义难得睡这么精致柔软的床铺,有些不适应,兼心绪不宁,便起了身,坐到窗边。
他觉得头脑热得很,便想开窗透透气。
谁知窗子才一推开,外面就有个人哎呀了一声。
他赶紧探头一看,窗子底下,正蹲着个人抱头痛哭呢。
“呜呜呜呜,好痛……”丁春仪泣不成声。
张恒义扶额:“起来,我看看伤着没有?”
她才哭丧着脸站起来。
张恒义把烛台挪近一看,额头上果然好大一个包。
丁春仪还是呜咽,把张恒义哭得心烦意乱。
这小子……哦不,这丫头……
陌生的称呼让张恒义顿感不适,吐槽的心都有点不知所措。
这丫头……当初在山上,也是这么娇气。
床太硬了睡不着,被褥太冷了不肯躺进去,风声太大了不敢睡……
总之事多得很。
他有时候见不得她吭吭唧唧磨磨蹭蹭地收拾,索性自己上手去给她拾掇。
一来二去,她竟心安理得了,每夜睡的床铺都是他给烘的。
风大的夜晚,她还非揪着困不到不行的他聊闲篇。
聊到最后,她倒是睡了,他却清醒得不行。
那会儿,他也在心里吐槽,娇里娇气的,又不是大小姐!
不成想,原来人家真的是大小姐……
“肿了个包。”张恒义说。
丁春仪懊恼:“还肿了!明日让爹娘看了可怎么交代,他们定是又要说我了。”
“擦点药油吧。”张恒义又说。
他因坐囚车被擦伤不少,丁夫人特地嘱咐人送了上好的药油来,此刻正放在桌上。
可是药油递过去时,丁春仪又不满了:
“我眼睛又没长头顶上,自己怎么擦?你也真是的,我能喂鸡喂鸭时,你还替我暖床呢。如今我是干不了活啦,连帮我上个药都不乐意啊?”
张恒义:……大小姐,你说话能不能注意点。
谁替你暖床了啊,那是烘被,烘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