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张小竹的表情使坏,侯梦长突然感觉不妙:
“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竹虫啊。”张小竹说。
侯梦长双目圆瞪:“虫……虫?”
张小竹喜笑颜开:
“也叫笋蛆哦,圆滚滚,白肚子,一口咬下去,肚子里的汁都爆出来……”
“呕!”
侯梦长已经忘却什么公子风范、谪仙气度,疯狂掐住自己的脖子,脸红脖子粗,拼命作呕。
其状之惨,吓得张恒义跑上去拍他的背:
“侯掌柜,你没事吧!”
小厮更是吓得三魂不见七魄,那可是他家公子啊,就、就吃了那个……蛆?
现场甚是混乱。
桂如月没想到,自己只是离开了一会儿,回来就成了这样。
侯梦长脸色发青,时不时难以自控地作呕,比怀了身子孕吐的媳妇还惨。
“怎么回事?”桂如月看张小竹一脸心虚,心知事情不对。
张小竹期期艾艾:
“我……我给他吃了竹虫,只是想开个玩笑……他一开始吃得也很开心啊,谁知道……”
桂如月语气严厉:
“你事前是否说明了这是竹虫?侯掌柜欣然吃下,是出于对我们的信任,但不代表我们可以戏弄他。开玩笑要看当事者的接受度,若是令人不快,那边不是玩笑!”
张小竹起初只是想恶作剧一下,没想到姓侯的反应那么大,娘还批评了她。
顿时面色有些红:
“我、我……”
桂如月在心中叹了口气。
“你现在给侯掌柜道歉。”
张小竹也知道自己错了,垂着头说:
“对不起,侯掌柜,我自以为的玩笑,却对你造成了伤害,真的对不起。”
侯梦长呕得狼狈不堪,刚刚用小厮递过来的湿帕子擦干净脸。
他声音嘶哑地说:
“无事。”
他是大丈夫,不与妇人一般见识。
但是他记住了!
发生了这样的事,侯梦长已无心再逛,桂如月便带他回到茅屋稍作歇息。
经过修整,侯梦长虽然还有心理阴影,但面上已经恢复常态。
说真的,他恨不得现在、立刻、马上,坐上马车回府县。
可是他不能。
来之前,他就预计自己会在坝子村停留四五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