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如月气,张老娘比她更气。
老婆子跳起来,嘶喊:
“为咱家做活,那是她的福气!我儿如今考上秀才了,以后是要考状元、当大官的,就是公主也娶得。她作死做活,也是应该的,她就配不上我儿!”
哦,原来是考上秀才了!
桂如月一下子心头明亮。
难怪朱家急吼吼地要来退人,生不出孩子是其次,主要还是,朱书生晋升朱秀才,看不上张小梅了。
当年没考上,他家里穷得要死,娶不上媳妇,家里缺人给他做饭洗衣服下地干活。
左瞅右瞅相中老实的张小梅,为了娶她,姓朱的还三天两头跑坝子村来撩人。
那嘴巴跟抹了蜜似的,说得不知道多好听,把张小梅哄得晕陶陶。
正常村里头嫁姑娘,彩礼怎么也得有二两。
他家倒好,朱老娘大刀砍了一半,朱书生在一旁缩头缩脑假装鹌鹑。
但纵使家里头怨张小梅,她也飞蛾扑火,嫁了。
谁知嫁过去当牛做马,用自己的血肉供出个秀才。
人秀才回过头来嫌弃她了。
当初娶不上媳妇,一两彩礼还分期给的穷光蛋之家,如今说“她就配不上我儿!”
生怕说晚了,这糟糠妻就休不掉。
毕竟按大威朝律法,休妻有“三不去”。
若妻子曾与丈夫同甘共苦,那么丈夫飞黄腾达后,不可休掉糟糠妻。
朱老娘很自信,自己的秀才儿子那可是人中龙凤,以后必定要出将入相的。
得赶紧把张小梅这晦气的休掉,省得碍着儿子以后娶个高门贵女,还污了朱家祖坟。
不仅要休掉她,彩礼也得拿回来。
毕竟一两银子呐!
朱家人理直气壮,叫张恒义这个当哥哥的,怒不可遏。
他冲上去揪住朱秀才的衣服:
“你敢这么对我的妹妹!”
朱秀才就是个细狗身材,被身高一米八几的张恒义一揪,人都要吓尿。
“你、你不要乱来啊!我、我可是秀才,见官可以不拜……”
张恒义没理他,像拎鸡仔一般,轻松地把他拎起来。
朱老娘见不得宝贝儿子吃亏,不管不顾地扑上来要撕张恒义:
“你这个天杀的,放下我儿……”
然而草丛里冒出一个大东西,率先将她扑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