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如月没想到,张家人利欲熏心,竟然会疯狂到如此地步。
她们不仅要夺她的钱财,还要让她身败名裂。
看来自己以前,还是太心慈手软!
“秉镇长老爷,她们确实是民妇的婆母与妯娌。”桂如月说。
“可是,我们早已分家,我大房独立,婆母与二三房过活,生死无干,当时分家契里都是写了的。”
然后她掏出分家契。
卢根生一看,果然,上头明明白白写着:
议定分家,今后生死无干,不得埋怨。
这还是当时张老娘怕分家后大房太穷,回过头来讹她,特意叮嘱写上的。
没想到如今砸了自己的脚。
张老娘立马不装死了,跳起来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哭。
“我本就不同意分家,都是老大媳妇非逼着要分。不然我们一家子和和美美,怎会分家。原先我不知道,现在我才知了,是她偷了公家银子,要分家出来做买卖,要独吞那个钱。”
张老娘指着桂如月厉声骂:
“她如今买牛租田种萝卜的钱,都是偷的!好有心机的婆娘啊,我儿娶了这么不孝的婆娘还早死,我怎么那么命苦啊……”
絮絮叨叨哭诉一大堆,末了她还哭嚎着朝卢根生梆梆磕头:
“你一定要为我做主啊!清汤大老爷!”
卢根生:……
围着听的百姓,原先还有几分激愤。
但听到最后,好些个人忍不住,噗嗤笑了。
周氏面色尴尬,赶紧找补:
“镇长大老爷,我婆母真的很苦,请一定要为她做主!”
“桂氏,可有此事?”卢根生厉声问。
在这个时代,不孝是极大的罪名。
不论萝卜妇人多有成就,获得多少赞誉,她若是犯了不孝,那便是被钉在耻辱柱上,人人得而唾之。
张小兰和张恒义脸上有些惊慌。
他们知道娘肯定没偷钱,但是阿奶一口咬定,这笔糊涂账哪能说得清楚?
娘是要哑巴吃黄连,被逼着应吞下这个亏!
没想到的是,桂氏一脸平静,掏出了一个账本。
“老爷,民妇自做买卖以来,收入支出皆有登记入账,买牛租地的钱皆有出处。只是不知,婆母说我偷盗公家银子,是否也有账可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