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郎中?我可没有钱啊。”
“娘!”桂如月悲愤:“这些年恒义往家里寄了多少工钱,现在他只是需要一点来看郎中!”
可是张老娘心硬如铁:
“一点也没有!”
然后人就跑了,生怕跑得慢一点,桂如月会扑上来抢她的钱。
桂如月彻底心凉。
而一直沉默不语的张恒义,此时终于低低地出声。
“娘,别浪费钱了,我不治了,治不好的……”
“怎么能不治呢?”桂如月咽下泪水,坚定地对他说。
“相信娘,娘想尽办法,一定会把你治好的!”
拖着张恒义,桂如月先去找李老头预支了半两药材钱,然后又千辛万苦把他扶到诊堂。
而郎中只是看了他的退一眼,便摇摇头。
“这是骨头都粉碎,没法治了。”
闻言,张恒义的眼光更加暗淡。
实在没办法,桂如月只能找了块木板,把张恒义扶上去。
然后跟李老头借根绳子,拴住木板。
她走在前面,拉着绳子,一步一挪将人拉回家。
直到月亮升到山顶,母子俩人才回到坝子村。
张小兰姐妹俩早就急得不行,在村口等着,看到她的身影马上冲上来。
可一见木板上那形容凄惨的男人,张小兰惊得捂住嘴。
张小丫的泪珠大颗大颗往下滴。
“恒义哥哥……”
姐妹俩扑在张恒义身上,哭得肝肠寸断。
一直不言不语的张恒义,此刻也落下眼泪。
他终于到家了。
母女三人合力将张恒义拉回家。
二房三房几个八卦婆娘,早就候在院子里等着看新奇。
她们一回来,王氏就凑上去。
“哎哟,真的是恒义啊?”
结果被桂如月恶狠狠瞪一眼。
桂如月一直以来都比较温和,哪怕拿刀砍人,眼神也没那么凶恶过。
王氏被唬得光速缩头,再不敢吱声。
张老娘迎出来:“郎中怎么说?”
桂如月的眼神闪了闪,敛眉道:“没伤着筋骨,养养就好了。”
张老娘大大地松了口气。
她还以为张恒义真的瘫了,以后做不得活,岂不是要在家吃白饭?
“没瘫就好、没瘫就好。”她连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