爽,不是要高声喧哗,不是要家喻户晓。
爽,是要在独处的时候,能安静地笑笑。
即便是不用分享,也能感受到其中的快乐。
王谷的骨子里是就是这样的性格。
其实在这方面,老大和老二都是像他的。
有的事,只要自己知道就够了。
不被世俗的赞誉冲昏头脑,简短的开心和庆祝之后,收拾收拾再出发,朝新的目标前进。
老大和老二在星期天上午十点多的时候在三川的汽车站分别。
老大看到老二很平和,甚至目光落在那些背着大包小包蛇皮袋的百姓的身上。
他们结伴而行。
他们脸上有着青涩。
他们眼底藏着胆怯,却在行为上要表现出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
誓要拿这条命趟出一条康庄大道来。
王耀祖问,“你一副苦大愁深的样子看着他们做什么?”
王兴汉弹了弹烟灰,笑着说,“他们的样子都好熟悉哦……”
“像在医院背着陌生人上楼下楼的老妈。”
“像从工地上脚手架上摔下来,尸体都被人抢走给烧了的哥哥。”
“是刚要去工地搬砖,突然收到家书,得知父母去世,转头赶往车站的自己。”
“他们就是我们!”
“我们就是他们啊!”
王耀祖虽然没有老二的书读得多,但他知道,老二口中的这些人不是指他们这一家人。
而是身在底层千千万万的普通人。
他们的肩上扛着收得紧紧的蛇皮袋口,勒着衣领露出不协调的半边肩膀。
他们的另一只手里提着一个大桶,桶里装着杂七杂八的东西,以便于在用得上的时候马上就能用得上。
他们的怀里抱着一个满头大汗且熟睡的孩子,背上甚至还背着一个。
肚子里甚至还装着一个。
他们的脚都肿了,没有一个可以坐的位子,可他们依旧在笑。
他们,何尝不是别人的丈夫、妻子、父母、儿女呢?
王耀祖昨晚还不明白,为什么提拔这么大的事,他居然对老爸可以只字不提。
在别人看来,这是值得让全村全镇一起庆祝的大事。
而在王兴汉这个地方,从他的言语当中,已经能感受到他肩上扛的压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