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老书记抬头看了看童江,后者意识到叼烟进蚕房不太好。
于是拿着烟盒的手夹着嘴上的烟,朝门外甩……
注意,他不是把烟头扔出去。
而是用甩手的这个动作,想把缕缕青烟给甩出去。
于是就是出现了,缕缕青烟在蚕房里飘,烟灰在蚕房里飘,有几片还飘进了簸箕。
老书记看着童江。
童江看着老书记。
蚕宝在蠕动,证明此处非静止画面。
童江很难去形容自己现在的感觉,背上有无数虫子在叮咬他,激痒刺痛,脚趾在鞋子里猛抠……
也许,要许多年之后,他可能才会从他儿孙口中得知……这就是尴尬的感觉。
童江反应很快,重新把烟叼嘴里,从烟盒里抽出烟来双手主动往老书记的耳朵上别。
老书记也没有再凝视他,也没有为难他的意思,从耳朵上取下烟,一个劲地朝外送手,“外面坐,外面说。”
两人出来的时候,桌上已经把账本给摆放上了。
就是这些账本,让童江已经好多天没有睡个好觉。
他下意识地瞅了王兴汉一眼。
王兴汉也不着急,“没开水了,我烧点,给老辈子泡茶。”
老书记点烟,不吭声。
王耀祖逗狗,不吭声。
王兴汉烧水,也不吭声。
童江看着桌上的账本,再加上这种压抑的气氛,几十秒的时间就能把他压得喘不过气。
在这种情况下,童江只得找话题。
“老书记该把房子修到外面去嘛!”
“这里头好潮哦!”
“老大老二现在这么本事。”
“早点把房子修了,老大也该说一门亲。”
“你们两口子也该享福了。”
老书记拍拍裤子上的烟灰,依旧没有接茬。
童江没办法,话题一转又接着找话题,“他麻麦麻皮去的,这时间过得好快哦。”
“我都还想得起那个时候,一个大队的人挖堰塘修水渠。”
“睁开眼睛就干,天黑了就睡。”
“天到黑也不喊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