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听说,光打磨的工价就要一百多两呢,更别说那是上好的水苍玉。
“市面上,光是这么一点,就得卖二百两,一只镯子,得有好几个二百两吧。”
说话间,婢女用小拇指比划了一小截,眉毛飞舞,表情十分夸张。
李蓉儿听着她那惊羡的语调,挑了挑眉,神态间有几分洋洋得意。
她的手指拂过梳妆龛里的各式发钗,用一种状若漫不经心的语调,悠悠地说道。
“礼轻情意重,我都说了,让他别花这么大价钱,他非要这么破费,这男人想对你好啊,真是劝都劝不住呢。”
婢女笑着附和。
“那可不。姑娘的生辰,每年就这么一回,驸马爷自然是十分重视的。
“去年那颗拳头大的夜明珠,还是宫里赏赐的物件呢,驸马爷直接就给您送来了,华裳公主连夜明珠的影儿都没瞧着……”
说起已死的华裳公主,主仆二人都不约而同地想起那个手段残忍的安阳公主。
那日被安阳公主折辱的画面依然历历在目,李蓉儿怎么都咽不下这口气。
她想要向李谦告状,却又害怕安阳公主的威胁。
为缓和这压抑紧张的气氛,婢作乐观地说道。
“姑娘,只要我们安分守己,低调行事,那安阳公主大抵是不会再找我们的麻烦了。”
李蓉儿一听这话就来气。
什么叫安分守己?
自从做了李谦的外室,她还不够安分守己吗?
好不容易等到华裳公主死了,她能进李家了,难道还要继续看一个外人的脸色?
“安阳公主不是被贬到洛城了吗,她到底什么时候回洛城。”李蓉儿格外烦躁。
那该死的小贱人,简直比华裳公主还要难缠百倍。
而另一边。
李谦早已将李蓉儿的生辰抛之脑后。
他此刻正在公主府,指导安阳公主练字。
今日阳光甚好,且无寒风。
凉亭内,慕辞端坐在桌边,手执毛笔,神情专注地对照字帖练习。
李谦则坐在旁边,时不时提点她几句。
两人坐得很近,从远处看,倒有一种耳鬓厮磨的日爱日未感。
裴护站在凉亭外,目光紧盯着里面两人的一举一动。
每次李谦倾身靠近慕辞,他的眼中都有一股杀气。
对此,凉亭内的李谦浑然不觉。
他眼里只有专心练字的少女,她的身影,渐渐和他记忆中的慕卿卿相重合。
想当年,他也像这样教导过慕卿卿。
他神情恍惚,忽然听到一声唤。
“姐夫,这个‘繁’字,我总是写不好,位置好难控制呀。”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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