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安迪、奇诺的谨慎不同,切尔西的总管不住自己的嘴。
“你真是路维斯的儿子?!”
一句话把埋头工作的霍德和阿加莎吓得不轻。
满屋的人都盯着阿尔,等候他的回答。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阿尔反问,将问题又推了回去。除了吉娜和伊萨克,这些还算熟识的人并不知道他真正的父亲其实是第二帝国的掌权者,而非浮空城的大魔导师。
“你早该直说的,害我们……哎呦!”口无遮拦的切尔西终于被听不下去的奇诺用手肘顶了一下。
“怎么,你以为我和第二帝国有关系吗?”阿尔知道切尔西没说出口的是什么。换做任何一个有正常智商的人,都会将他与帝国联系到一起,金瞳、死灵术、巴罗不同寻常的态度……可疑的地方实在太多。
奇诺轻咳一声:“第二场定下来了,因为北方学院两名代表离奇死亡,三大学院临时商议决定,从他们随行人员里另选两人替补,阁下下一场的对手就是其中之一,这是她的资料。”
接过奇诺递来的水晶,阿尔状似随意地回了一句:“没必要刻意加敬语,路维斯宣布的事不会影响到我们之间的协议。”
奇诺捏了捏因紧张而被自己握得发白的指关节,从听到传闻就悬着的心这才落地。尽管怀疑过,可另一种不能算坚信,更接近直觉的念头一直在他脑中挥之不去。
相识至今,这个浑身上下、由内到外都充满神秘的阿尔·塞特的性格一直诡异多变,时而冷血无情,时而通融大方,时而表现得像个无知山野村民,时而又会精明得让人害怕。但有一点总是不变,这个人对权势地位是真的不感兴趣,不是巧言虚伪,标榜自己是无欲无求圣人,奇诺是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他并没有将世人所追寻的财富和权利放在眼里。也正是这层超脱让奇诺越发担心,这个什么都不求的人,不惜冒着生命危险也要完成的任务,究竟是不是他所说的那般,只是寻找盗走族内秘宝的叛徒?
听到路维斯亲口承认阿尔是他子嗣的传闻,奇诺真的是既惊又喜,惊的是大魔导师竟然有子嗣存世,喜的是再不用提心吊胆,担心阿尔和第二帝国有瓜葛。
在奇诺脑子里剧烈活动的时候,阿尔将投影水晶保留影像投射到墙壁上,显露在众人眼中的是一名年轻女性,身上的布料少得仅仅够遮住重点部位,暴露的皮肤不是纹满彩色的刺青,就是佩了各种闪亮的金银饰品。在场之人不是法师,就是与法师有关的职业,没人嘲笑这名女子犹如舞娘的装扮。
“这么多咒法铭刻……她是咒术师吧?”切尔西将投影出的女性从都到位扫了一遍,得出这样的结论。
“不,我倒觉得是专精附魔的元素法师,看那些晶石,全是风和水元素的精品。”阿加莎插了一句,霍德也表达了自己的观点:“做工考究,不是一次性的使用品,都是很好的增幅法器。”
“你怎么看?”切尔西问身旁发愣的奇诺,他只是摇摇头,没说话。
“你们都猜错了,她是一个召唤师。”阿尔语出惊人。
“这不可能!”切尔西第一个反对,他的专精就召唤。
“看那些符文……”阿尔指了指女法师手掌,胸腹,背部三处与普通咒法铭刻不太一样的符文。
“兴许是某种民族的文字,感觉有点像兽族的……”切尔西眯眼,没认出略显奇怪的文字属于哪一物种。
“是恶魔文。”阿尔一眼就认出来了,他曾多次接触过下界恶魔的文字。
“诶——”所有人同时惊呼,包括走神的奇诺。
“那她修习的一定是魔兽召唤。”经阿尔一提醒,切尔西不得不承认,召唤分支里的确有一种专门针对下界魔兽的召唤师。因为数量极其稀少,他也是只听闻,从未亲眼见过。
“你是怎么拿到这份资料的?”阿尔有些好奇,新出炉的对战选手,就算不属于保密阶段,也还不是奇诺这样身份可以弄到手的。
“西希莉亚弄来的,说是夜枭的第一手情报。”
原来如此……西希莉亚的话就不足为奇了。阿尔将目光转向从进来就一直保持沉默的安迪,他早注意到安迪有话想说。
“你想说什么?”
“南方议会的裁决呢?”顾忌到阿加莎在场,安迪没提萨多之名。
“长老团代理一切职务,其他的我一概不知。”
“您没参加临时会议?我还以为……”意识到自己的失言,安迪匆匆瞥了一眼阿加莎,不做声了。
“不必顾忌我,他只是我的生父,我们之间没有亲情。”阿加莎明白安迪的顾忌是针对自己,表示没必要担心言语上有什么冲撞:“从他为了权位杀死我母亲时,我就不认他做父亲了。”
霍德的身高只到普通人腰部,只能拍拍她的腰侧以示安慰,房间里的气氛一下变得有点僵,切尔西赶忙跳出来缓和,询问阿尔之前的去出。
“你这一天半去哪了?该不会是一直在睡觉吧?”
“路维斯说要教我点新法术,就带我去苏里沙漠。”为了证明自己没有说谎,他将还未愈合的伤口展示出来,手臂上被锐器划破的痕迹清晰可辨。
经他这么一提,以安迪为首的法师这才注意到阿尔穿的是一件崭新的袍子,连徽纹都没印。刚才忙着问他的身世,全然没注意到这些细节。不过,他们对阿尔说的练习法术却一点都没怀疑,苏里沙漠外围的低阶亡灵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