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她被揭穿了?”
刚从云锁那里得知消息的郝正纲一脸阴霾,深不可测的眸子里多了几分狠戾。
云锁跪在地上,开口道:“将军恕罪,属下无能,甘愿受罚!”
想她找了一个上午都没有把人给找着,不想去那芦幽殿一看,事情已经发生了,情急之下只好回来将始末禀告给这位能做主的人。
郝正纲绷紧下颚,厉眼看向云锁,冷道:“你不是最擅长易容的么?为何还会让她在众目睽睽之下暴露了身份?”
难怪他就说今日为何眼皮一直跳,果然还是不能把事情交给被儿女情长所牵绊的人去办。
云锁惶恐,忙道:“将军息怒,属下的确擅长易容,但今日一看,似乎太子殿下那边有高人相助,属下功力不及人,请将军责罚。”
她那云锦丝制成的人皮面具乃鞍国皇室中的顶级精品,一张更是价值千金,而她用来贴合人脸部的药水更是独家秘方,旁人根本就无从知晓。
看今日那情形,那面具想必早就被人给动了手脚,如若不然是不会出现那种情况的。
然究竟会是谁在上面动了什么手脚呢?
云锁百思不得其解,郝正纲也因为她这话而眯起了眸子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他不说话,云锁自然也不敢再开口,片刻后只听那坐着的人道:“下去,找个地方藏身,此事回头再议。”
云锁微鄂,没想到自己并未因此而受罚,但也没有因此而侥幸,只应了声后便消失在书房之中。
云锁走后,郝正纲抿紧了唇,视线转向桌上一直放着的那幅画上。
“老爷,宫里来人了,说是请老爷进宫一趟。”
外面响起了总管的声音,郝正纲闻言并未将视线收回来,只应了一声“知道了”。
假扮秀女进宫,乃欺君罔上之罪,这一回即便是想保人怕也是保不住,不过却也不能不管不顾。
视线停留在那双漂亮的眸子上,郝正纲皱紧了眉。
“吟风,你明知道她留在这世上以后也是个祸害,为何还要如此执着地在天上保佑她?”
……
“这个郝正纲,是以为自己一手能遮天吗?!是拿朕当傻子么?!啊?!”
永安宫里,已经得知事情始末的皇帝已经拍碎了两张茶几了,高成这会儿刚搬来一个新的,安红豆担心他又去拍,忙一把抓住他的手。
“皇上,你吵着我们的孩子了。”
将手放在还未显怀的小腹上,成功地将一张新茶几从皇帝陛下的手下解救出来。
但他的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只柔和了一下就收了手,然后道:“人怎么还没到?是在用爬的吗?”
高成知道皇帝今儿这是气得不轻,忙道:“皇上息怒,已经在来的路上了,约莫着一会儿就到,您先消消气。”
“就是,父皇,你也忒沉不住气了,看我,我都没生气。”
坐于一旁的太子殿下剥着花生往嘴里扔,不想下一刻却觉一阵细
风从面上划过,郎弘璃忙一个起身将那花生米捏在手中,扭头朝皇帝看去。
“父皇,你这是想要儿臣的命么?这玩意儿卡在喉咙里会死人的。”
边说,他边将那花生塞进了嘴里。
皇帝陛下没好气地瞪着他,说:“没听说祸害遗千年么?你也太小看自己了,那老东西把你都当成猴耍了你还心在这吃,朕看你是欠打的很!”
死小子,有事也不提前知会他一声,还是不是父子了?关系还要不要维持下去?
要早知道,他也就可以去演演戏,逗弄那郝家父女一回啊。
父子俩平日里就,呃不对,一丘之貉,嗯……也不对。
总之太子殿下就是知道自己爹心里在想什么,也断然不怕他真的对自己生气。
想罢,太子殿下便悠哉悠哉地趁着人没有来的时候说:“谁把谁当猴耍还不一定呢,你说是不,宝儿?”
说着,他便把视线转向了规规矩矩坐着一直没有开口言语的明珠。
明珠心头一紧,冷,想着他竟是当着皇上和皇后的面也这般的叫她,当真是觉得她不要面子了。
心下无奈,尽管她的确和郝正纲郝明珍有仇,但也不能当着帝后的面说自己的父亲的不是,不然他们心里一定会膈应,觉着她这个当女儿的连最基本的孝道都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