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明珍知道自己的话是管用了,心里不由得冷笑,却是没有再继续游说,而是叹了一声,道:“你自己好好想想,近日我看是要好好养伤了,你且先把人注意着,有什么情况给我说就行。”
说完,便假装疲惫地闭上了眼睛。
云绮抿紧了唇,放在两侧的手渐渐收紧。
真的是那样吗?
云初是为了替大小姐出去办事才遭遇不测的,而办的这个事又是和二小姐有关的,回来后她分明就让一起的丫鬟给云初找了大夫来看。
大夫虽说云初的伤是挺严重,但也没有到致命的程度,只说以后可能再恢复不了,可云初被检查出来的死因却是伤势恶化。
平白无故的,为什么好好会恶化呢?
难道是因为被带进宫一趟?
大小姐被革职,二小姐受到赏赐,云初的死,这三者之间……
“还有事吗?”云初迟迟没离开,郝明珍心里恼火,却不得不装作无事的模样,侧目问道。
云初的心思被这句话打断,听后连连摇头,脸上明显就有心事。
郝明珍也不管,摆了摆手表明自己要休息就让人给出去了。
云绮出去后一路都在想这件事,继而交代了院里的丫鬟好好伺候郝明珍后就擦干眼泪跟随明珠和孙氏早就离开的方向而去。
“不是吧,你确定是看到的是真的?”
明珠和孙氏的马车在经过闹市后到了平日里没多少人的一条专制作家具的街,这条街上平时虽没有闹市来的热闹,但家里有需要的人都会来这里转转,所以人说起来也不是特别少。
然刚经过一家铺子,一道听上去很惊讶的声音就传到了明珠和孙氏的耳朵里。
来了。
明珠心里有数,看孙氏面上没什么异常,于是便装作很疑惑的样子撩起马车的帘子往外看去,也让外面的声音更清楚地传入了马车。
“我又不是眼瞎,我怎么会看错!”
说话的是个身穿砖红色粗布衣裳,看似四五十岁的男子,他边说话边一把将旁边的那个穿着深灰色衣裳的男子给扯到了跟前。
“一双眼睛可能看错,两双眼睛总不能吧,昨晚说好的去喝酒,可没想到还没到酒肆就看到了不得了,就那样子和行头,我是绝不会看错的,就是郝府的那个司少!”
终于说到重点了。
明珠暗自勾唇,面上却是一惊,扭头往孙氏面上看去,果然就见方才还闭着眼睛养神的孙氏在听了那人的话后蓦地睁眼了,现下也正往明珠这边看了过来。
“祖母……”
明珠不知所措,看着她状似不知说什么。
孙氏看了她一眼,没有说什么,只眼神随着她撩起的帘子往下看,甚至还让车夫刻意将马车行驶得慢些。
“你是说被革职的那个大小姐?”边上的人像是来了兴趣,连手里的木板都给放下了。
“对对对,就是她!”这次说话的是那个深灰色衣裳的大叔,只见他一
脸神秘震惊,还刻意将手放在嘴边像是在压低声音,然实际上声音却比谁的都大。
“就在不远处的光明巷,我和李大哥看得清清楚楚,她和一个公子模样的人在里面亲嘴,啧啧,亲的可带劲了,要不是当时李大哥给吓得叫了一声,她和那公子松开朝我们看了过来,还不知道后来会发生什么事。”
“就是!”砖红色的李大哥跟着点头说,“我当时还以为自己看错了,一开始只是觉得像,没想到他们一松开转过来朝我们这边看,我的个娘啊,还真是!”
“你们说的事啊,我也看到了,当时我还在摆摊呢。”
那个李大哥刚说完,这边一个顾客模样的人便走来了,“我当时还在感叹咱们大兴也是世风日下了,本是想把人给赶走的,但最后有人来了,他们就分开了,敢情那两人原来是你们啊。”
这下好了,围在一起的人和周围看他们围在一起的人都来了兴趣,讨论的问题也多了。
“我就说有的人真不能看表面,先前就说她没了守宫砂的事不是谣言,现在又有人亲眼看见,事实不正摆在眼前么,有什么可谣言的?”
“是啊,没想到昨天才被革职的人竟然半夜就出来厮混了,真是世风日下,世风日下啊。”
“依我看啊,没准她就是因为被革职了,心情不好,所以就想出来找个乐子消遣消遣,我看啊,那公子就是一身的脂粉味儿,没准就是哪家的小倌被人给看上了呢?”
“我估计也是,想想那郝大小姐平时就跟个男人一样,男人站在她面前就跟兄弟一样,哪里会对她产生想法,估计平时啊就是自己去那种地方寻乐子,后来眼看要大选瞒不住了,这才有人把那件事给说出来的。”
“这郝府啊,现在也是乌烟瘴气了,真不知道那样的人还怎么参加大选,要不是皇上将她禁足一年,没准啊还真就去参加大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