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老夫人的话,”水芸儿被拉着站到了郝正纲的边上,但孙氏来了她也不可能就那么站着不动,于是在孙氏环视屋中情况的时候先一步秦菁走到了孙氏的面前。
“妾身今日念着姐姐身子不好,所以便拿了些东西过来看她,谁知……”
话没有说完,水芸儿便抬手开始抹起了眼泪,其中之委屈显而易见。
秦菁在气头上,本是想在孙氏和郝正纲面前收敛些,但一看到水芸儿这般说辞,哪里忍得住,上来便站到了水芸儿的边上,然后扭头看着她,神情怒然。
“水芸儿,现在知道装可怜了,方才在我面前说话的时候怎的不见你这般可怜?你若只是拿了东西过来看我,我会这么发脾气?”
这小蹄子分明就是过来冲她炫耀的,说什么老爷近来都去她院里,说她这个主母马上就要过时了,就这样的话都说了出来,让她怎么能不气。
“妾身没有……”水芸儿连连摇头,大颗大颗的眼泪随着她的动作洒落到地面上。
“没有?”秦菁冷笑一声,相比之下她的气焰都有些盛气凌人了,她看着水芸儿,一步步逼近,“水芸儿,别以为你这样就能骗过老夫人和老爷,你是个什么样的人大家可是清楚得很,你以为你这么哭两下就能了事了?我告诉你,对当家主母不敬的罪可不是掉几颗眼泪就能算得了的!”
她是当家主母,是这个府中最尊贵的女人,她不会允许任何人在她的头上撒野,谁都不准!
水芸儿被她逼得连连后退,脚下蓦地不小心踩住了裙摆,然后直接倒在了地上,秦菁冷哼一声,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还想开口,只是她才张嘴,郝正纲就说话了。
“我倒是不知,原来你在府中就是这么对人的。”
郝正纲的视线在水芸儿的脸上划过,那张好看而又可怜的脸让他的心里升起一股保护欲。
再看向秦菁的时候凌厉了许多,“你当我耳聋听不到么?方才在屋外,众人听得分明,秦菁,我想去谁的院中,要留在谁的院中,何时也轮到你来指手画脚了?”
他最不喜的就是这些妻妾间的争斗,本以为这么些年这几个真的能和睦相处下去,没想到他这才连着进了一个院子几天就要闹事了,还真是够和睦的。
“不是的老爷,我……”
“水姨娘,起来。”孙氏无视了秦菁的那张脸,直接看向水芸儿,喊了她一声。
水芸儿错愕地看着她,而后小声地说了声“是”,然后在自己丫鬟的搀扶下站起来。
孙氏这才抬眼看向秦菁,开口道:“身为当家主母,连这点肚量都没有,将军将你娶进门,难道就是为了让你管束他的生活,连去个谁的院子都要向你报备么?”
她是不明白这种妻妾争宠的感觉到底是何种,毕竟老郝到死都只有她一个,但既然大伙都到了一个家里,那就应该好好遵守这个家的规矩。
堂堂镇国将军连去了谁
的院子这种事都要争得你死我活的,传出去估计得让人笑掉大牙。
“不是的母亲,”秦菁有些急,伸手指着水芸儿便道:“母亲明鉴,此事真的是水芸儿引起的,是她来我院中说了那些有的没的话,儿媳实在没忍住,所以才……”
“夫人,”水芸儿抹着眼泪说话,“人在做事天在看,妾身有没有说那些话老天最清楚了,夫人若执意要说成这样,妾身也无话可说,但妾身可以对天发誓,妾身若说过夫人的半句不是,就让妾身遭天打雷劈,死了算了!”
说罢,又嘤嘤嘤地哭了起来,娇柔的声音,委屈的神情,加上那一颗颗的眼泪,模样实在可怜,明珠在一边看着,心下有些感慨。
也难怪郝正纲会在水芸儿主动后坚持不了多久了,这般柔弱的人正能激发男人的保护欲,相比之下秦菁就是太过强势了。
“水芸儿,你!”
秦菁气得话都说不出来了,她没想到这个女人竟然为了让人信她的话,连这种毒誓都发了出来,如此一来,那她说的这些话不就没什么用了么?
想到这,秦菁心里恨到了极点,张口便道:“水芸儿,你有本事……”
“够了!”郝正纲很不耐烦地将她的话打断,然后看向了孙氏,说道:“虽说这事乃是后院之事我本不该插手,但却是因我而起,娘,此事可否由我来决断?”
在大兴,大臣很少管理后院的事,就跟皇帝很少管后宫的事一样,郝正纲这般也算是对孙氏的一种尊重。
孙氏抬眼瞥了他一眼,之前的气还没有消,所以只“嗯”了一声便没有再说什么。
郝正纲知她还在跟他较着劲儿,心下无奈,暗自叹了一声后便凝了神情看向秦菁,说道:“身为主母没有肚量不知自省,从今日起,你就在菁苑好生反省,什么时候知道自己的错处,什么时候再出去。”
一天天的,还真没个省心的。
“老爷,你……你这是要禁我的足?”
秦菁颤抖了唇,整个身子都垮了下去,安全没想到郝正纲竟然连半句事情的缘由都没有问就把她给禁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