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珍苑又闹开了,因为郝明珍的伤口裂开了,秦菁顾不得自己身上还有伤,让人又请来了好些大夫给郝明珍开方子。
明珠回到院里没多时就听到府中的人吵吵闹闹,走出院子边上看了看,眼见着那些人来来往往面色匆忙,不禁心里冷笑,还真是正儿八经的嫡出小姐,一个伤口裂开就能惊动府上的所有人。
好笑地摇了摇头后明珠转身回了院子,这个时候她就不去凑热闹了,因为一会儿,不出意外应该有人来找她才是。
“小姐,听说姨娘和小姐们都过去了,我们不去会不会不太好?”
回了屋子不一会儿后负责在院子外头打探消息的花椒进来,面色略微担忧。
明珠没有放下手里的针线,头也没抬地问:“老夫人那里有什么反应?”
花椒走到了她跟前,回答说:“老夫人院里没动静。”
“那不就是了,”明珠给新做的鞋垫里塞进了几块柔软的棉花,一点一点往里面压边,“老夫人没动静就是好的,何况我们都已经去看过人了,没必要再去。”
大夫还都是她出来让人去请的,她就不信府中谁会说什么闲话。
花椒见她一副安然的样子也就没再说什么,明珠想要赶在两天内把手里的一双鞋垫子给弄好,所以这事过后她就一直在房间里没有出去。
只是花椒走后不到半个时辰的时间,屋里的门就又被打开了,而且这次的力道还不小。
“不是给你们说了我今天要赶工么,你们自己玩去吧。”
明珠依旧没有抬头,手上的东西有个地方很不好扎进去,她必须得很费劲才行。
“明珠,你老实给我说,明珍身上的伤是不是因为你才裂开的?”
一股不属于自己院子的味道钻进鼻子里,手里的东西也在下一刻被抢走了,因着明珠正在用钩子钩线,而且使的劲儿很大,然而东西被抢走,她就钩了个空,力道没来得及收回,那钩针端端就扎到了左手的掌心上,疼得她倒吸一口冷气。
“小姐!”因阻拦人没有拦住而进来的青椒一看,吓得脸色都白了,忙上来查看。
明珠甩了甩手,抬眼就对上秦菁的那双满是质问和怒气的眸子,掌心钻心的疼,她没有让青椒去管她的手,而是起身看着来人,疑惑地说道:“母亲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大姐身上的伤是因为我才裂开的?”
她就料到有人会来找她,这不,这才多会儿功夫就来了。
分明都已经连走路都要人扶着了,却还不嫌麻烦的往她这里跑一趟,不得不说,郝明珍还真是有个关心她的娘啊。
“你别给我装傻!”秦菁因为身上也挨了二十几下,现在光说几句话都浑身冒冷汗。
她看着明珠,白着一张脸道:“我都听说了,明珍原本是好好的,可就在你去后就晕过去了,不是因为你,还能是谁?!”
她早就说把这个小贱人除掉除掉,
可明珍那丫头非得说不急不急,现在好了,养虎为患。
“母亲,这东西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明珠拿手帕擦去了掌心里源源不断流出的血,忍着疼看着秦菁。
“我去大姐院里的时候她就已经很生气了,这一点不管是她院里的下人还是我身边的人都可以作证,不过前提是她院里的人如果不做伪证的话我就是清白的,而且杨大夫可是我让人找来的,我要真想把人给气到,你觉得我还会去让人找大夫吗?”
疼死了,真想拿那钩针扎她一下试试,真不知道又要几天才能好了。
“呵,说得倒是好听,”秦菁冷笑一声,话刚落就一把抓住了明珠的手,而且还是她受伤的那只手,“明珠,我还真是小看你了,原来你终究还是跟你那个贱人娘一样,都是耍心机的,我告诉你,我是不会让你得意多久的,你给我等着!”
重重地将明珠的手一甩,鲜红的血就顺着明珠的动作滴落到了地板上。
明珠忍着手上的痛看着要转身的秦菁,抿紧了唇快步走到她面前。
“母亲留步,”她挡在秦菁身前,在秦菁开口前皱眉道:“母亲这是何意?我亲生娘都已经走了十七年了,为何你就不能积点口德,让她在底下安安心心的?打人不打脸,骂人不骂娘,母亲身为丞相府千金,难道这点道理都不懂吗?”
她是连自己亲娘的面都没见过,也不知道自己的娘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但这不代表她就能忍受别人指着她的鼻子骂给了她生命的人。
“你跟我讲道理?”秦菁被明珠的话给激怒了,冷笑一声瞪着面前这张极为神似的脸,说道:“我是骂了你娘没错,可她那是该骂!要我说,说她贱都是轻的了,若不是老夫人一直从中作梗,你以为我会留你在这世上?”
她和那个贱女人的仇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忘的,就算那个女人已经化成了灰,她对她的恨也不会跟着她的死而消散,永远都不会!
“那我先在这里谢过母亲的不杀之恩,”明珠面无表情地看着秦菁,本就钻心疼的掌心经她一捏,鲜血流得更厉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