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就这么死皮赖脸地在酒馆住了下来。
老头也懒得收拾新房间,将堆满了杂物的两间客房开了锁,就晃儿郎当地回去喝自己的小酒去了,留下三人面面相觑,认命开始收拾。
看得出,客房已经许久没住过人了,推开门的时候,漫天灰尘直往口鼻里呛,傅长宁眼疾手快躲开,苏秉辰赶紧关门,小何则趁门合拢前,迅速塞进去两个清洁术。
三人同时松口气。
片刻后,再推开门,里边已然焕然一新,三人这才开始处理其他杂物。
等收拾出能睡的空当,已经是半个时辰后了。
傅长宁半点没客气地从抽屉里翻出三个茶杯来,扔给苏秉辰。
苏秉辰比了个明白的姿势,去找干净水洗杯子,她则在这边用灵力烧水泡茶。
小何目光在全屋扫过,眼尖翻出来三个能坐的板凳,用布擦干净,又开了窗。
一直到喝上暖融融的灵茶,又呼吸上外边的新鲜空气,三人这才感觉活了过来。
苏秉辰抿了口茶,放下杯子,打量桌上的三块令牌,不确定道:“这东西,真的有用吗?”
“试试就知道了。”傅长宁将玉牌拿起,在空中晃了晃,“不行再说。”
巴掌大一块黑色玉牌,这东西,就是他们来这的泰半原因。
另外一小半,来自他们的最终选择。
毫无疑问,比起摆在明面上的产业,黑市里的产业永远要来得更隐蔽一些,除了老头这种常驻黑市无所畏惧的人物,其他人来此,要么易容,要么戴着特制的幕篱或斗笠,大家都不约而同,将身份遮得严严实实,除非像收购水月菇那批人一样,大张旗鼓暗示他人,我就是昨天收购那个,今天我又来收购了,否则一旦混入人群,就如同落入大海的一根针,再难觅得踪迹。
此等天生为浑水摸鱼或是藏匿行迹之人准备的专场,傅长宁三人自然不会放过。
几乎不用思考,她们就盯上了黑市一月一度的拍卖会。
既然确定了目标,那新的问题就来了。
黑市拍卖会是会保护卖主不错,但那仅限于拍卖会场之内,出了会场,谁还认得谁?
届时只要有一点点疏漏,被发现了踪迹,那……下场想必会很好看。
宝铠需得将军配,这话放在三人身上也是一样的道理,三岁小儿抱金行于乱世之市,最大的结果只可能是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想要不死,只能有两个选择。
把自己伪装成将军,或者,躲得够好。
弱又怎么样,我就是有这个自信,确保自己浪上天也没人能抓得到。
三人于是开始互相提意见,列想法,然后叫其他两人找计划中的漏洞。
这里边,苏秉辰的计划是最漏洞的,傅长宁和小何能把它抓得和筛子一样。
闹得苏秉辰脾气上来,也恼了,于是这两人提意见时,他盯准了每一句话,从头杠到尾。
别说,有些假设细想之下,确实有些道理在。
三人沉默了一会儿,选择妥协。两边下注,共同发力。
伪装将军这个容易,黑市里头,幕篱一戴,修为神识高矮男女尽数是可以隐藏的东西,谁若以蛮力破坏这个规则,只会被群起而攻之。
换而言之,只要你架子摆得够高,又没人拆穿,那在人云亦云随波逐流者眼里,你就是将军。
这方面傅长宁颇有心得,她那手先发制人、倒打一耙,心理强大到变态的技术苏秉辰大为称赞。
傅长宁:?
缓缓打出一个问号。
苏二你皮痒了是不是?
苏秉辰:不,平平无奇苏记仇罢了。
好在傅长宁本来就是准备自己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