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书怡眼神闪烁,红着耳朵走到屏风前,留给赵怀意一个背影。
赵怀意:“麻烦大夫了。”
赵怀意的伤口很快就处理好了,他重新穿好衣裳从屏风后走到柜台。
大夫能包扎伤口,却不能缝合衣裳。
齐书怡看着露在衣裳缺口处的纱布又觉得脸有些烫。
赵怀意付好诊金提着药包走到她面前,低声说,“走吧,臣送公主回宫。”
收到消息的陛下几人早早就等在宫门外,齐书怡一到就被皇后拉着仔仔细细地检查了一遍。
“幸好……幸好皎皎没事。”皇后抱着齐书怡,温热的手掌轻轻抚摸她的头,声音颤抖,美目含泪。
“母后,我这不是没事嘛。”齐书怡在皇后怀里撒娇,试图让皇后安心。
“赵侍郎。”皇帝语气中的怒意浓烈到让人无法忽视。
赵怀意拜揖:“臣在。”
“朕听说你也在场,可有何发现?”
“暂未。”
皇帝皱紧眉头,“太子,此事便交给你与赵侍郎,必须彻查清楚!到底是谁?竟敢在天子脚下刺杀大齐公主!”
“是。”齐书珩和赵怀意一同应到。
公主遇刺的消息当晚就传开了,皇帝震怒之下谁也不敢冒犯龙颜,就连往日里频繁上书请求太子早日立下太子妃的大臣都龟缩着脖子,安静得像只鹌鹑。
被皇帝下令这几日不许出宫的公主整日待在寝宫,没事的时候就思索那两支箭,越想越多,越想越不解,不料在遇刺第三日因为晨间吹了冷风病倒了。
一时间皇宫又人仰马翻起来。
“公子,广州城来信说只有赵青五日不曾出府,其余人出入府时间都正常。”
赵怀意书案左侧是古书册札,中间一张京城详图铺开,右侧是公主捡来的那只狸奴。
狸奴这段时间被赵怀意养得很好,不仅腿上的伤好了,就连原本消瘦的身形都在赵怀意日日投喂下圆润了起来,毛发都细软锃亮许多。
“呵。五日不曾出府都没人来报?广州城里的人是安逸久了忘记规矩了吗?!”
竹久站在下方不敢答话,广州城的那群人自然是知道赵青等人的重要,可偏偏他们连赵青五日不曾出府的事情都隐瞒不报!如今赵青在京城做出了行刺一事,竟还敢让他在公子面前说说好话?!
“你再去挑一批人,把广州城的人尽数换下。既然忘了规矩便让他们回去再学一次!”赵怀意取下宣笔蘸上墨,“刺杀公主的事可有线索了?”
竹久立马答话,“行刺公主的地方可能有三个,天宝客栈、古香居和安居苑。另外属下查了两支箭,发现材质是一样的,行刺公主的,可能也是赵青。”
赵青?
赵青怎么会突然对公主起了杀心?是赵岚吩咐的,还是他们察觉到了自己对公主的心思?
他们是怎么察觉到自己对公主的心思的?他在宫外很少亲近过公主。
莫非宫中有他们的眼线?!
*
已至正午,芳华殿内却点燃了安神香。
齐书怡近日精神不太好,起初是因为她思虑过多,后来是因为她反复做同一个噩梦。
殿中的香味渐渐从梨汁的清甜转为淡淡的药香,齐书怡入睡前的最后一个念头就是:不要再做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