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然想起幼年时的记忆。
从忘川水中诞生的星霜帝君没有幼年形态,他从一开始就是这副成年人模样。只是他言语还说不利索,对人情世故也不甚了解。
扶桑树下盘踞着一蛇尾人身的女子,后人常说她貌美如花,又说她明眸皓齿,甚至于壁画之中的她要么穿着白衣,要么穿着金色的华服。
但事实上,她穿的更多的,是戎装。
她总是靠在扶桑树下睡觉,听到星霜走进,就会伸手招他过来。
“星霜,过来坐。”
而星霜也会学着人情世故,叫她一声:“母亲。”
那是用手捏出了他人形的大神,三黄之一的女娲。
“几天不见小师弟都学会说话了?”星霜觉得自己身后被人扯了一下,转身过去见着一玄衣女子,戴着黑色鸟羽的耳坠。
九天玄女。
“玄女你少欺负他,”远处走来一面容阴郁的白衣女子,她长相不算出挑,但不知为何身上凝聚了一股鬼气。
玄女不理睬白衣女子,还是捏着星霜的脸。
“玄女,你也听听后土的话,她可是你师姐。”
女娲出口教训九天玄女,玄女这才收回了手:“师父就是偏心后土,连手里的阴司都给了她,甚至连地母的名号也——”
“玄女!”女娲呵斥住她,“她是你师姐。”
玄女撇撇嘴,一脸不高兴。倒是后土不计较这些,拉着玄女说带她去林中打猎。
到底是一门的师姐师妹,不过几句话,就把玄女哄好了,开开心心又是师姐长师姐短的。
两人一同离开,留下星霜一人站在女娲身旁。
“星霜,我觉得我大限将至了,”女娲抬头看着扶桑树满树的翠色,“或许我也会和盘古一样,消失在天地之间。”
星霜张口,却什么都没说出来。
“我隐约觉得死亡并非是消失,而是去往另一个更高维度的世界,或许在那里,我还能继续看着天下苍生。”
“可能是我太放不下了吧,”女娲侧过头来看着星霜,“星霜,有一件事我想叮嘱你,你侧耳过来。”
星霜低下头靠近了女娲。
随后他便听见。
“如果我死后还能看着这个世界,如果那时世间有任何危难,你和我之间以雷卦为证,希望你能够不计一切代价来帮我。”
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