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儿子娶媳妇分了家,对媳妇比对自己这老妈子上心多了,不由悲从中来。
她把被子捂紧在身上,瑟缩在床角里看向卧室敞开的门,门外是那间少了人气空空荡荡的客厅,客厅里游荡着一个没有脚的白衣女人,轻灵飘渺的唱着歌……
上个月楼前搭了个灵棚,被救护车带走的老于头死了。
哭丧的声音不时从楼下传上来,老太太一看到灵棚就哭个没完。
平日里找谁也找不到,也就是这个时候家里人才到的最齐。
老太太白天一天天的出去溜达,最不想的就是回家,家里没有人气。
就在那天的夜里她开始隐约听到有人唱歌。
这歌声一夜一夜的不停歇。
人老了腿脚不利索,眼力也不行,听声音是从客厅传来的,难道是楼上?
老太太摸了过去。竟然发现自家客厅里一个白衣长发的女子边走边唱。
客厅太黑,只是看到一个很模糊的轮廓在客厅里游荡。
歌声回荡却听不到脚步声。
老太太心里一惊,赶紧开了灯,客厅里没有什么家具,灯亮了其实空无一人。
看了眼玄关的大门,发现自家门是敞开着的?
歌声自然也听不见了,老太太从门口往外望,楼洞里黑黝黝的什么也没有。
关好门,重新关了灯,房间里一片寂寥,老太太也不知道刚才那个白色的人影是不是自己看错,否则难道真的有人跑进自己家里唱歌?
老了老了,糊涂了?
老太太不想为了这点说不清的事叨扰别人,干脆又睡下了。
几个平静的夜晚之后,老太太夜里又听到了歌声,这次老太太踮着脚下了地,她就想求证下那晚是不是自己看错。
她偷偷摸到客厅,从卧室的门缝往客厅里看,果然又一次看到那个白色的人影,她边走边唱,歌声像戏文但听不清咬字。
老太太问了句:“谁?”
房间里又重归宁静,那个夜色掩映里暗淡的白色影子又不见了。
开了客厅的灯,发现房门果然还是敞开的。
老太太顿觉后背冰冷,要说自己这么大岁数了什么没见过,怎么就没见过这么邪性的事。
关了门,老太太拿起电话,想打给儿子,又看了眼时间,凌晨两点多,她叹了口气。
今天周二的,明天孩子们都得上班,反正自己也没出啥事,算了。
老太太再回家就会记得检查一边门,看有没有锁好。
唱歌的事还是隔三岔五的发生,老太太意识到这与自己锁没锁门没有关系。
不过就是唱歌,门开了也没别的事,老太太反而觉得这歌唱得还挺好挺嘞。
这事也就跟邻居嘟囔嘟囔算了。
再听到客厅里传出歌声,她就听着也不去打扰那白影。
开始挺怕的,次数多了到适应了。
反正家里也没有什么值钱的物件,早上起来再关门,老太太也不烦它扰民还觉得挺好听。
也叫邻居来听过,但是不是每晚都会唱,有邻居来的时候反而没见过。
日子久了也跟子女提过,子女听了就上心了,去查看了一番,发现这房子开建前是一汪死水塘,据说正经溺死了几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