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五、廖六二人又互望一眼,张五道:“属下因事耽搁,致令爷为属下操心,伏乞降罪。”
廖六也道:“属下也没遵照爷的吩咐,因事耽待了一些时候,特来请罪。”
刘独峰静静的坐着,他的座椅舒适,铺着白狐裘毛,似望着他俩,又像谁也没看。
廖六和张五互觑一眼。
刘独峰道:“可以说了。”
张五和廖六脸上都掠过一丝惊诧之色,刘独峰笑道:“你们跟了我这许久,有事难道我还看不出来吗?心里有话,就说出来罢,——是不是在这儿不便说?”
他指的是戚少商在场,是不是有些不便?张五口齿伶俐,即道:“不是的,爷的是明察秋毫,我今回儿出去,的确遇上一些不寻常的事儿。”
“说来奇怪,这两天来,思恩县上,发生了件大案子。邻近的徐舞镇驻扎的戎防,连营二十七,但被人一夜间尽拔,无一活口。思恩县的知县梁纪文,被人砍了首级,另外在无终山的十二户乡民,给人一把火烧个清光。”张五越说越是激动,“燕南镇上有十一个闺女,大前天失了踪,刚才我出去吩咐宾老爷的管事送饭菜来,听说河上有浮尸,便赶过去一张—
—那十一位美貌的黄花闺女,全被人剥了衣衫,浮尸河上!”
刘独峰没什么反应,用手徐徐揭了茶盅,低首呷了一口茶。戚少商坐得较近,发觉他的脸肌似微微抽搐了一下。
张五激忿未平:“所以,我便呆在孔雀桥上,查看有何蛛丝马迹,耽搁了一些时候—
—”
刘独峰道:“可有线索?”
张五说道:“那是些武林败类干的好事!”
刘独峰道:“何以见得?”
张五咬牙切齿地道:“她们被奸淫后,被人用‘落凤掌’震碎经脉而死,再投落水中。”
刘独峰未及说话,戚少商脸色一变,失声道:“‘落凤掌’!”
张五恨声道:“便是套取女子贞元越多,掌力越犀利难敌的落凤掌。”
刘独峰沉吟道:“你不会看错了?”
廖六道:“五哥没有看错,因为‘卧龙爪’也出现了。”
刘独峰道:“哦?”
廖六道:“属下本来出去要找老五,可是听到外面沸沸腾腾,牢里的犯人都给放出来了,到处作乱,大牢看守的人全给杀害,属下禁不住过去察看,见被害的狱卒全在脸上有五个洞……”
刘独峰道:“双眼、人中、印堂、喉咙?”
廖六忿然道:“正是。”
张五忍不住道:“练‘卧龙爪’,要不是自己先保童子身,练就童子功,就得伤残幼童,更惨无人道!”
刘独峰道;“既然有‘落风掌’在先,‘卧龙爪’的出现也不足为奇。”突然听到外面一阵骚动,刘独峰住口细聆。
廖六道:“外面变乱迭生,宾老爷自然大为惊怒,县里也即转报城中郗军事,调兵遣将来察明此事。”
刘独峰道:“假如真的是使‘落风掌’和‘卧龙爪’的人作的乱子,郗舜才派再多帮手前来,恐怕也没有用。”
张五道:“所以,依属下之见,既然恰好给咱们撞上,不如……”
刘独峰截问:“你想插手此案?”
张五道:“反正……”
刘独峰斩钉截铁地道:“不行。”
张五道:“爷……”
刘独峰道:“你知道这些案子是冲着谁干的?”
张五愕然。
刘独峰道:“他们在回京的途上兜截我们不着,便猜我们仍逗留在附近,在这一带先干下几桩大案,诱使我们出手——我们只要一出手,他便知道我们所在。他们是冲着我们而来的,目标是戚寨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