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若卿冲着常非晚点点头,低声唤:“常姐姐!”
常非晚立刻想起昨夜的事情,顿时低了头,连看都不敢看她。
宛若卿也知她在想什么,不由叹口气,昨夜之事,那姓裴的似乎做得有些过分了。
心中竟有些同情起她来,那姓裴的拉她演戏,可曾想到过她的感受?
不是说,那姓裴的以前很喜欢她的吗,如今怎么一丝情面都不给?
宛若卿想到这里,竟有些同情起常非晚来了,同时忍不住偷偷鄙视了一把裴澧夜,他一个大男人,对着自己喜欢的女人,就算是曾经喜欢过的女人吧,也不该让她如此难堪啊。
众人跪下,听太监宣读圣旨。
圣旨内容让宛若卿倒是大喜过望,大意如下:朕听闻澧王妃母丧,想必哀痛,特准不随夫进宫。而听闻澧王最近得娶林州才女为妻,与王妃娥皇女英,相处融洽,特命带入宫中,一起参加宴席。
真是万岁万岁万万岁了,这圣旨下的真是恰到好处。
裴澧夜跪在地上有几秒的时间,才磕头谢恩。
宛若卿虽然在他背后,不过想也知道他一定是满脸的郁闷,想想便高兴,活该!
“夫君,妾身不能陪你进宫了,愿你和常姐姐此去,一帆风顺。”等他们回来,成功失败,一切尘埃落定,届时,她再见机行事,跟裴家脱离了关系。
裴澧夜上上下下打量着她,一时看不出什么端倪,只好闷闷地道:“你看上去,似乎很高兴?!”
有吗?
她没有表露出来吧?
宛若卿十分无辜地对上裴澧夜的眼:“夫君和姐姐能一同入宫,妾身自然是很高兴的。”
“哼!”裴澧夜鼻孔憋出一股气,终究还是拿她没办法,然后转头看着常非晚,“你去准备一下吧。”
忽如其来的喜讯,让常非晚彻底忘记了昨夜的耻辱,欢天喜地地就去找礼服去了。
这可是她第一次入宫呢,或者凭她的才学,能得到皇上的青睐,一高兴,就封她当澧夜的正妃,哪怕封个诰命夫人,将来也能多少在那姓宛的女人面前抬起头来呀。
她一向对自己是很有信心的。
宛若卿看着常非晚离去的身影,只觉得她可怜又可悲,只是自己那少得可怜的同情心,便就不给她了吧。总归各人有各命的,命都是自己选的。
其实常非晚也算是个很容易满足的人了,你看,一道入宫的圣旨,能让她高兴成这样!
越想,便越觉得那姓裴的太可恶,招惹了一个又一个,当初说要娶的人,也拒绝和皇上抗争一下。
若是当初他跟东陵帝说他已有心仪的女子,说不定,常非晚还能得到个赐婚什么的。也许她的家世未必是正妃,不过嘛,当个御赐的夫人应该是有可能的。
这个男人,完全都不会为自己喜欢的女人考虑,还是他觉得,即使是自己喜欢的女人,也比不上他的事业重要?
接完了圣旨告辞回来,宛若卿总觉得有些愤愤不平。
这个世界都是男人做主的,女人的地位如此卑微。
“锦绣,这京城怕是要乱,我们去趟老宅,准备一下,万一姑爷失败了,我们要走也有准备。”得做好两手准备,不然她武功再高,终究是敌不过千军万马的。
锦绣自然也明白小姐的意思,赶紧出去打探了一下,确定裴澧夜和常非晚已经坐上了去皇宫的马车,是绝不可能杀个回马枪的情况下,赶紧喝宛若卿换了简单的衣服出门。
上房是裴府独立的院落,分外院和内院,自从宛若卿奔丧住进来以后,分了不少丫鬟给她,不过她以爱清静和养病为由,让他们都在外面伺候,内院则只有宛若卿和锦绣二人来往。
这样的条件下,她和锦绣要出门,其实是很容易的。
从上房屋顶翻过去,走过两个房顶,就是裴府东侧围墙。
宛若卿准备了带面纱的斗篷,和锦绣二人跳落以后便带上,一路上自然没人认出她们。
“阿弥陀佛!”一声唱喏,让主仆两人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