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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浮华都市（第1页）

次日一大早哲泰又如约而至，他们还是和昨天一样先去那间小吃部吃饭，里面照常热闹洋车夫和小贩们都各自吃饭，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那个公务员在那里看报纸。

李醒仁坐在公务员旁边拿着他的看过的报纸接着看，只见这几张京城早报都是报道欧战的事情，剩下的就是北洋政府颁布的一些行政事务，还有几版是关于美国影星的报道还有火辣女星的艳照，想必是编辑为获得报纸的购买量特地加上去的。

公务员好奇的看着李醒仁一身笔挺的黑西装打扮问他：“兄台你是有钱人的样子，怎么也和我们低产阶级一起吃饭。”

李醒仁说：“我也是种地的只是穿着这洋服充门面，但我们有一样是相同的就是文化人。”

公务员摆手说：“文化人有什么好，还不如那些大字不识的人快乐。”

李醒仁问：“何以见得?”

公务员说：“他们为了一日三餐混口饱饭活着，我们文化人为了家、国、天下活着的，你问他们袁项城向日本妥协了签了卖国的‘二十一条’，那些人会说‘那是北洋政府的事情，管我什么事情’，你在问他们‘山东和大连被日本人占了，你们有何想法？’那些人会说‘中国地方大着那，占一些离京城还远那’，他们就是一些没有爱国情怀麻木的中国人。”

李醒仁问他：“那先生你是哪里工作的？”

公务员说：“我是鼓楼小学的任教每天我都要给我的学生上政治课，加强他们的爱国教育。”这时他看了一下外面的日头升高了，向李醒仁点头告辞。临走李醒仁问他：“还没请教你的大名那？”

公务员谦虚的说：“敝人汪国然贵州人氏。”说着匆匆走了。

正当三人吃完早点要走了时候，昨天那个玩主进了店门。今天他没有玩鸟后面也跟着遛狗的，也没有习惯的仰着头瞧不起众人。而是对着那些熟识的车夫问：“你们那里有租车的吗?我也想跟你们拉车跑几趟活。”

车夫们都笑话他：“就你这少爷秧子拉空车能在内城绕一圈就行了，还指望外出拉人赚钱。”

玩主又对着卖菜的小贩说：“给我介绍个卖菜的地吗？我也想做一些小买卖。”卖菜的小贩赶忙说：“洪爷请问你认得买东西的‘称’吗？”

玩主听了无奈的走出了店门，这时出门哲泰把他叫住说：“看你也是被你爹和儿子逼得没路了，以后就跟着我混吧。”

玩主当然知道哲泰的背景，感动的就要给他作揖。于是哲泰带着玩主走上大街边走边聊，才知道玩主叫洪旺他爹是光绪年间的翰林，他从小就娇生惯养和一些纨绔子弟长大，是以年近四旬也无所事事除了会一些拳脚功夫，就是会驾鹰遛鸟。眼见着昨天的儿子不上学偷东西赌钱的变故，他也有了挣钱养家的决心了。

四人又去了让小朱子被杀大烟铺男人的那家烟铺，只见那家已经把人葬了已经正常开业，吸鸦片的烟鬼又比昨天多一些。李醒仁问询了一些鸦片的价格和正常人的吸入量，随后出了烟馆又去昨天的赌坊。赌坊里的生意更是火爆，那些赌徒赢了钱的高声怪叫得意忘形，输钱的骂爹怨天充天乌烟瘴气，随后又走了几家附近的烟馆和赌坊。

四人一路边走边看就来到着名的王府井大街，这时候街两边的商号早已开门，往来的客商和游人熙熙攘攘一片京城繁华景象。李醒仁问哲泰：“这些商号也给你们交税吗?”

哲泰直言不讳的说：“这些商号只要不是京城大员和各大王府开的买卖都要给他按月上银子，换平时都是内堂堂主边察他们收，现在边察死了只能让几个不争气的侄子去收，因为侄子们是大烟鬼收上来的银子很不理想。”

洪旺听了说：“阁主这事情以后交给我办吧，我保证不贪你一块钱还能把账全收上来。”

哲泰很欣赏他横着走八字步的架势和昂头高傲的目光，很有当年八旗子弟派头很容易唬住人。于是哲泰说：“当然可以不过你要注意变通，各店铺都要按月交钱，但是生意不好也可以减免一些，遇到红白喜事也要掏出一些，这样能收买人心又能立威。”洪旺听了表示记下了。

这时街头走过两个高瘦的小混混，手里拿着木棒对着来往的小贩要钱，他们索要的金额不高也就一个铜板，小贩们要是不给小混混就拿所买的东西相抵。

李醒仁问：“这些小商贩的钱也要洪旺收吗？”

哲泰不屑的说：“这些小钱整个京城都归外堂脱察收，他们明显没有内堂的油水厚，但是没有他们管理京城所有街道买卖那些地痞恶霸该更横行了。”

说话间只见两个小混混拦住一个卖桃子的老头要地摊钱，那老头子也没有卖几个桃子说：“我卖完了桃子就给你们钱。”

其中一个混混一把抓住老头的衣领就想扇耳光，另一个小混混说：“和气生财吗，看我的。”拎过老头的秤杆子当街叫卖，这小混混嘴甜桃子价钱也不高。不多时就把老头子的桃子卖个差不多，他见哲泰几人气度不凡特地拿了几个上好的桃子送给四人。随后从卖桃老头钱匣拿了一个铜板和两个桃子要走。

对于这个小混混的行为哲泰和李醒仁都认为这小子将来是个人才，哲泰问他：“你小子叫什么名字，哪里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