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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破局（第2页）

那巡长看到这女子就是大有来头于是恭顺的说：“北洋军撤走后我就带着手下接管了这里，并负责把这里清理干净。”

海兰格问：“你清理战场时发现一把雁翎刀没有？”

巡长指着附近一堆变形散碎的枪支说：“我们把这些破烂货都收集到这里，你们随便找吧。”这些变形的枪支不用说各国进口中国的步枪型号都有，更有清朝禁卫军的十八般武器更是沾满血污。小猴子又把这一堆兵器翻了各个有没有找到那把雁翎刀。

海兰格又问巡长：“全都在这里了你确定。”

小猴子掏出匣子枪对准了他的那袋说：“你别私藏了起来。”

巡长吓得把衣兜里捡到的一些死人的银元、铜板、怀表拿了出来。

小猴子说：“我们只找一把雁翎刀。”

那巡长都快哭了说：“连长大人真的没看到。”

海兰格对巡长说：“那就让你的手下人去找，如果找到了就给我送来重重有赏，我一时半刻不走了。”那巡长奉命带人去找那把刀去了。海兰格对小苟子说：“你乔装混进段长贵的府上，最好办成棺材铺的伙计能直接接触到，段炯的尸首看到他背后的伤痕，然后蹲守在他家不要走，有事会有人找你。”小苟子也领命走了。

海兰格把小猴子直接带到天坛祈年殿里，作为王府格格她对这里并不陌生里面已经空无一人，两人分头找位置坐下里面还有东路讨逆军办公的痕迹，她让小猴子把今天凌晨驰援天坛战役的情形详细的讲了一遍，有好多细节海兰格都仔细的问得很详细，比如禁卫军的协统说的什么如何指挥的，禁卫军如何向讨逆军进攻，段炯如何不敌逃走他和李醒仁怎样对吗的，海兰格问得很明白。问完之后她就拿起笔把把整件事的经过都仔细的记录下来。

再看时间已经是下午四点多，她和小猴子下了祈年殿又找到那个巡长询问，还是没有找到雁翎刀。海兰格预感到那把刀已经让段府的人拿走了，于是二人到小姬子那里叫上海红，两人谈得很欢以至于所有伤兵都看着他们，海红一走所有伤兵都露出惋惜之色，这个没心没肺不知道愁的丫头，让人感到心宽活着有盼头。

三人又坐上黄包车回到地安门酒店，张碧已经带着一个矮胖子在酒店里等候多时，那个胖子也光着上身露出满身肥肉三十多岁，腰间扎着熟牛皮带上面挎着一把牛耳尖刀，正在店里和张碧喝酒吃腊肉。

张碧见到海兰格到来忙叫她坐下并介绍说：“这位是京城着名的‘会友镖局’的总镖主王小六，你也许没有听过但是大侠‘大刀王五’你总听说过吧，他就是王五的远房侄子。”

海兰格没有找到雁翎刀心情有些不悦，见到张碧带来些江湖人士添乱更是不悦但是总要给人家面子，尤其是大刀王五的名气于是给王小六道了一个万福，王小六马上站起来拱手说：“海格格有礼了，我们都是押镖的专门结交天下好汉，现在镖局生意没落但是我们镖师对朋友还是能够做到两肋插刀，和李醒仁的爹也有生意上的来往，我们也是早就认识有交情，只要你说一说京城的全部镖局全凭你的差遣，对了我就是整个直隶京城镖局的副总镖主，现在我就把这个位置让给醒仁兄弟，现在你不知道他的意义等到他平安出来，你就知道他的价值。”

张碧有些不耐烦说：“你们江湖人喝点酒就话多，我还有正事要说你先喝酒。”看二人的关系也就是李醒仁和顾文定一样，一文一武一个冷静一个冲动。张碧对海兰格说：“这真是不幸中的万幸，醒仁若还是营长按照北洋的军法，师长就有权立刻枪毙，但是他是代理团长军衔在那里李长泰和冯玈长暗中较劲，段长贵只得明天八点在陆军部二楼公开审理此案，但是两位将军都有心帮助他无奈段长贵是他们的上级，醒仁恐怕是凶多吉少啊。”

海兰格接着说：“我和小猴子去了天坛，把当时的情形都了解到了，并没有找到他那把雁翎刀，只能明天让小猴子上庭为他的少爷作证，但是段长贵会收买更多的人作出伪证，说段炯没有逃跑李醒仁就是有预谋的杀害他，对我们可能很是不利。”

张碧问：“死去的段炯现在停在那里，他的伤口发现什么线索没有？”

海兰格看着王小六有些不放心，张碧说：“放心都是过命的兄弟。”

海兰格说：“我已经让小苟子化妆成棺材铺的伙计给段炯换衣服，如果段炯没有发现线索今天夜里我会亲自去一趟查看究竟。”

张碧说：“明天开庭不能因为段炯是段长贵的侄子，法医就不能验尸我会找到外国的医生去凑热闹，就算中国的法医怕他段长贵外国的医生和记者可不怕他，只是我们的证人太少了。”

海兰格说：“这可好办天坛里面有好多段炯团里丢弃的伤兵，说服他们让他们明天出庭作证不就行了。”

张碧说：“可是我们还有要事走不开，你看谁去可以？”

海兰格叫过海红让她这样说那样办，丫头听了点头走了小猴子也跟去了。

张碧见到王小六吃着腊肉很是有滋味，他也夹了一块放在口中，腊肉的味道很快充满了鼻孔和口腔把他呛得止咳漱他勉强忍住辣味说：“咱们这样瞎忙活也没有用，在法庭之上我们这些没有兵权没有地位的人，有再多的证据想把醒仁弄出来比登天还难，只要段长贵一句话不准闲杂人等进军部，我们所有努力全部都完了。”

王小六说：“你的意思是找一个比段长贵权力更大的人为我们出头。”

张碧说：“就是这个意思，可惜咱们都攀不上关系。”

王小六听了丧气的说：“你还不如别说。”

海兰格说：“李醒仁被押走时和我提到一名大人物，他为人正直很有影响力，管理政府文化诸事，要是他能帮忙这事绝对有转机。”说着纤指沾酒把这个大人物的名字写在桌子上。张碧和王小六见了一惊，张碧吃惊的说：“这个人选太有分量，段长贵那个拉皮条的见他面就矮三分，我们若能请动他几乎不可能我想太难了。”

王小六看着酒店里的座钟说：“六点半有一个要人准时到来，他也许帮得上这个忙。”说着悠闲的喝着酒，只是海兰格张壁坐在桌前苦等。

当时钟在六点半的位置上敲击一下时，从酒铺外走进一个年轻的教书先生，身材中等穿着马褂神采奕奕带了个眼睛，鼻翼上留着两撇小胡子见了三人一拱手说的唐山口音：“请问那位是王小六镖主？”

王小六拍拍腰间的尖刀说：“那还用问吗咱爷们就是。”

教书先生说：“我是李醒仁的半个同乡，他的父亲和我也是故交，我找你们来是办一件大事。”

海兰格看着那个教书先生问：“你不会是‘晨阳报’的总编辑，北大的政治教授李守常先生吧，我常看你写的文章。”

李守常打量着海兰格说：“那你就是海格格，这位就是张署长你们好，不知海格格怎认得我。”

海兰格说：“报纸上经常刊登你的作品和你的照片，没想到你这样年轻，但是对时局的分析和我国未来展望挺独到的，不知先生来此是何目的？”

李守常说：“我也是躲避复辟的战乱刚从上海回来，还没回家就被朋友叫过来，并受人之托带你去见一个人，现在已经约好了你就随我走吧。”说着把那个人的名字也沾酒写在桌面上，和海兰格写的竟是同一个人的名字三人同时一惊。没想到李醒仁还有这样深厚的人脉，连李守常这样知名的教授都愿意为他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