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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海姑娘的姐妹（第1页）

等到李醒仁带着一个团的兵力来到地安门的西侧时，看到南侧宏伟高大的城门楼惊呆了，地安门就是天安门的翻版，前面也有五个门洞红墙灰瓦，上面辫子军架起五挺马克沁重机枪正北三挺东西侧面角楼各一挺，还有数不清的步枪手单个瞄准射击，更有正南景山上辫子军的火炮向这边轰击。

地安门前吴长实的一个旅和商震的一个团在对面街顶上架起重机枪和辫子军对射，虽然数量上占优势但是无遮无挡重机枪手伤亡很大，吴长实是没有火炮商震是炮弹用完了，吃亏的只有讨逆军。

李醒仁用望远镜看了一下战局，就命令他的团在地安门后街的西面构成的第二道防线，并架起重机枪象征性的射击。海兰格面色发白地说：“我的店铺就在地安门的对面，我的两个妹妹会有危险的，我要去找她们。”说着就想跑到大街上，她早就被李醒仁一边拉住胳膊说：“你跑过去会被流弹打死的，你的两个妹妹也不是傻子他们会躲得。”他对小猴子说：“这两个姑娘的安全就交给你了，她们掉一根头发我就把你的猴毛拔光，她们要是受了伤你也别想活了。”说完再也不理会众人，只是用望远镜看着地安门。

望了半晌他额上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众人都不敢和他说话。远远的杨洪榉带着他的一个团也从地安门西皇城大街开了过来，看他的神情就知道在擎王府没有多少收获。他让士兵在地安门城墙不远处等候命令，他带着副官来找李醒仁。二人也没话说直接找到另外两支讨逆军的指挥官，一只就是攻打德胜门的旅长吴长实，另一个就是晋绥军团长商震。他们在地安门外大街的一处二层叫燕北珍的酒楼汇合。

四人见面握手后客套一番只有吴长实是玈长，于是商震说：“吴玈长你是吴门名将之后又数你的官职最高，我看攻打地安门的指挥权就交给你吧！”

杨洪榉也拍马屁说：“我也赞成商学长的意见，这是众望所归吗。”李醒仁当然不能把和吴长实之间的误会说破是以也点头同意。

吴长实看了一下三人问：“按照军部的计划应该是东直门、西直门、德胜门、永定门四路人马汇合后攻打地安门，现在东直门的兵马在哪里？”说着面上略带不悦。

这时吴长实的老朋友十一师的团长田有望，穿着破烂的军装上了楼，没等田有望说话吴长实就板着脸说：“田有望咱们是多年的交情，可是你指挥不利我可要批评你，我问你现在攻打地安门你带来多少兵马？”

田有望说：“因为我们团到现在也没有攻下陆军部，所以我只带来一个营的兵力还有两个营在陆军部被辫子军牵制。”

吴长实指着另外三人说：“你看他们三人还有我，那个不是冲破重重困难才打到这里，我和商震团长攻下了钟鼓楼，李团长和杨团长清除了残敌，只有你是妇人之仁连一个陆军部都没拿下，你的大炮那？”

田有望觉得吴长实平时不这样强势，今天准是在外人面前树立一下威信是以给他面子说：“我的大炮只是在破城时打了一发炮弹，现在还有五发炮弹。”

吴长实说：“那你会不会用炮弹把陆军部给炸开，真是个榆木脑袋。”

田有望忍着怒火说：“别的地方炸毁了我管不到，可是陆军部是咱们往日办公的地方，炸毁了还要修复要用多少民脂民膏。”

吴长实大怒说：“你是军人不知道‘慈不掌兵’这句话吗？这场战争你知道要死多少人吗，还在乎几间破楼房。”

田有望也大怒说：“我虽然是个小团长但我不是屠夫，我的兵就是我的兄弟修缮军部和打仗的银钱哪一样不是老百姓的血汗钱，我又不是你的部下凭什么管我。”

两人就要撕破脸开打李醒仁看出来田有望是条汉子就是心太软，于是打圆场说：“两位都不要动怒吴玈长听我说，田团长的意思我明白他是想一会等到天黑了，在晚上组织一次突袭想用最微小的代价，完整的拿下陆军部是这样吗？”说着对着田有望挤挤眼。

田有望见到李醒仁给他找台阶下还偏袒自己于是说：“连李团长都明白我的意图，吴玈长怎会不明白那？”

吴长实何等精明反驳说：“你的想法是好的但是耽误了全军的进攻速度。”

李醒仁解释说：“但是他也为我们省出来五发宝贵的炮弹，这几发炮弹足以扭转战局。”

商震也打圆场说：“其实咱们攻打地安门的兵力足够，只要田团长的一个营守住地安门的东面，战场的主动权还是在我们手里。”

吴长实见李醒仁和商震都为田有望说话，怕三人对自己不利说：“小田有计划就早说吗，何必让我们误解你，就这样把你带来的一个营就不用参加战斗了，哥哥我一个玈兵力足够拿下地安门，我就等你晚上拿下陆军部的好消息。”

田有望转身要走李醒仁不失时机地说：“田团子你的大炮已经没用了，就推到地安门来救一下急，我们都会感激你的。”

田有望找回了面子很慷慨地说：“我马上就命令部下把五门大炮推过来。”

李醒仁解释说：“不用那么麻烦推过来两门大炮就行，不过五发炮弹不能少。”

田有望转身派人推大炮去了，吴长实看了一下怀表说：“现在一个小时后小田的大炮到位我旅就发起总攻，你们担任辅攻。”

杨洪榉有些斗志昂扬说：“旅长这么重要的大战役怎么能少了兄弟我那，我的团也愿意和你担任主攻。”这时商震也想上前却被李醒仁拉住衣角。吴长实是想把他们三个团全部推上前线，没想到只有杨洪榉和他打头阵，他心里暗骂李醒仁和商震。

果然不到半个时辰田有望的两门大炮准时推到地安门外大街的路中间，那炮的型号和口径竟然和赵海明营里的大炮一样，也是前清年间的格鲁森快炮炮管外锈蚀的不像样子看得李醒仁直撇嘴。几位旅长和团长站在大炮后面，吴长实指着前面的地安门城楼对那炮兵排长说：“瞄准地安门顶大殿一炮给我轰塌。”由于地安门北街离地安门不过两里多的距离，那棚长把炮口的仰角摇起老高。

李醒仁心里知道陆军部的大楼炸毁了段总理会拨钱修缮，这地安门的前门楼炸毁了也不见得有人修。于是他假装看着炮口的仰角说：“这炮口举的这麽高不会一发炮弹打到天上再飞回来把我们炸了，我可要躲远一些。”

炮兵排长说：“这可不敢说这几门老炮最近也有十年了，从天上砸下来掉到头上还不算啥，有时它还炸膛那要是炸膛我们一个棚的人都没跑。”众人脸上都现出惊恐之色，真的没见过但是真的听到过，就在武昌革命军起义的时候，荫昌的炮兵也不知道是革命党搞的鬼，还是老天要灭大清，革命党的炮弹打出来就炸在清军的阵地上，而大清炮兵的大炮接二连三的炸膛，把堆在大炮边上的炮弹都引爆了，把大清炮兵炸得惨不忍睹，间接的引起了晚晴王朝的覆灭。

那炮兵排长又说：“不过你们也不用担心二十发才有一发炸膛，十发倒有一发是哑弹打完了不炸，你给炮弹退下来它就不定啥时候就炸了更要命。”

众将更是要躲得远一些李醒仁说：“玈长炮打隔山把炮弹打到景山上压制辫子军的炮兵，也是一件好事。”杨洪榉边向外走边说：“我看也是把炮弹打得远一点。”

吴长实也顺水推舟说：“就听杨团长的准备发射。”

李醒仁和炮兵排长调好炮位躲过景山顶的万春亭并请求发射，吴长实远远地表示批准，轰的一声一发炮弹飞过地安门炸在景山辫子军的炮兵阵地上，接着又是双弹双发又炸在景山上，吴长实看着两门炮闹心，又让炮兵把剩下的两发炮弹打在景山上，远远的看到景山上先后炸起五道火光接着传来炮弹的爆炸声，真的把景山上辫子军的大炮炸哑了。那炮兵排长深深地出了一口气，总算没有炸膛拉着火炮去找田有望交差去了。

吴长实随后一挥手命令他的一个旅和杨洪榉的一个团同时向地安门发起总攻，其实真正上阵的都是双方的一个营。讨逆军打着五色军旗在背后重机枪的掩护下，嚎叫着挥着枪冲向对面的地安门。

地安门上的讨逆军在章勋一个张营长和乌金王的带领下，疯狂的阻击讨逆军的冲锋，马克沁水冷重机枪不用换枪管不间断的向城下射击，步枪手更是居高临下的对讨逆军开枪，那子弹就像冰雹一样的密集把冲在前面的讨逆军尽数打倒，接着又是一队讨逆军不惧生死的冲过去又被打倒。

在后边观阵的吴长实也感到讨逆军处于劣势又和杨洪榉各派一个营上阵，四个营近两千人如洪水一样涌向地安门那场面相当壮观，但也架不住每分钟五百发子弹的马克沁重机枪的射击，在地安门上有五挺重机枪那就是每分钟2500发子弹打向讨逆军，讨逆军每分钟的伤亡都在百位数以上，讨逆军的战士成排成排的倒下去，鲜血流成了小溪悲壮的场面让人不敢直视。

李醒仁看到这里对吴长实说：“你下令让队伍撤下来，我有办法夺取地安门。”他的话没人信也没人听，是以他转身走了。

吴长实冷笑：“我也有妙计拿下地安门。”说完转身对着杨洪榉说：“传我命令让士兵们头顶木板前进。”杨洪榉听了命令带着士兵们挨家挨户不管贫富，不管大门小门全部拆走。

没半个小时就弄来上百块大小的门板，随后在排长的带领下举着门板冲向地安门，城门楼上的子弹打在门板上也许是穿透门板也许打中门板的空虚，只有少数讨逆军中弹倒地，很快就接近了地安门的大门。没想到地安门上扔下来几捆炸药并在讨逆军中爆炸，把讨逆军炸倒一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