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让。”源安微微颔首,脸上泛起一丝浅薄的笑。
刀出鞘,寒光迸出,在拔剑的一瞬间源安就冲了过去,似乎是惊异于源安的速度和冲动,松阳一愣神后才躲过,冲到松阳身后的源安忽然止步转身将剑从半空横斩,剑划过空气的尖啸声却在半路停止。
松阳挡住了源安的攻势。
源安立即收剑,横斩竖斩,劈,砍,所有的攻势都毫无套路可言但是招招皆凌厉可见血腥之气,松阳的瞳孔猛缩迅速防守的同时将剑用力下压。
“停下来。”松阳眼里闪烁着严肃的光芒,对源安说到。
源安的眼神是空洞的,但是也许是看错了,因为他瞬间恢复了正常。
他看了一眼长大嘴的孩子们,抿嘴,放下了剑。
“是,先生。”他倒退两步,“对不起,先生,剑术欠佳,让您见笑了。”“不是不佳,”松阳收下剑,“你的确不懂许多技巧,但是速度快,力量大,虽然散乱但是招招凌厉。。。。。。是从战场里练出来的吗?”松阳严肃又有些担忧的看着源安:“你以后要尽量收敛招数中的血腥之气,剑道不是为了攻击伤害他人,应当是为了防御,保护自己想保护的东西。”
松阳上了台阶,然后又转头:“你愿意练习剑术吗?”
源安点头,拿着剑退到了一群小孩子最后,看着银时也下阶开始挥舞手中的木刀。
“就这样吧。”他挥刀斩向虚空。
剑术练习也不过是简单的劈刀,练了半个小时松阳就准备让孩子们进屋学习诽句,这时却很不凑巧的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不才在下昨日夜观天象,忽见帝星从贵舍升起,可谓天下罕见之闻啊!”一个穿着阴阳师袍子,手里拿着一把小纸扇,浑身都散发着‘我不是正经人’气息的男人笑眯眯的大摇大摆的走进私塾,还和松阳老师打招呼。
“嗨!松阳!”他笑着挥手。
“结野恒郎,你怎么来了?”松阳先是露出了诧异的表情,接着善意的笑起来:“你不是阴阳师吗?怎么转职做算命的了?”
“哪里哪里!”男人走到松阳身边勾肩搭背:“算命本来也是阴阳师的工作范围嘛——哎呀呀!”他又窜到了源安身边,托起源安的手,一脸惊喜:“这不就是传说中的帝王之相吗?这位公子日后必定是君临天下之人啊!”
源安面瘫脸,觉得自己被面前这个一惊一乍的男人晃得有点头晕。
“结野恒郎!”松阳皱起眉头:“开玩笑也不能这样开,太过分了。”
“哪里有过分!我以结野家三百年的阴阳师历史发誓!我刚刚说的是真的!”结野恒郎一脸严肃认真,真诚无比。
“你家早晚会被你的起誓败掉。”松阳无奈的摇摇头,说到:“孩子们先去房里温书吧,我和这位叔叔谈一谈。”
“是哥哥!”结野恒郎强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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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虫声渗透岩石中。。。。”
孩子们被松阳打发到房里温书,源安作为照看的人也坐在屋里。太阳很好,春日少有如此温暖而又不烈的太阳,一边的银时用一只手撑着下巴看向窗外,除了少数孩子在念诽句,连高杉晋助都用手撑着下巴昏昏欲睡。
源安感觉很无聊,于是用笔沾了墨在纸上写起一些诗来。
他记得六岁之前的乡村里,爷爷一直坚持他用毛笔写字,因为是私塾教养出来的,爷爷写的一手刚劲的毛笔字,自然源安的字也是不错的,虽然字体偏于柔媚的女风,但是也没多少人能看出来,久不练,也难免生疏了。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在质脆的纸张上写下这首《诗经》里的歌,源安单纯的觉得这首诗十分的押韵。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源安君的汉字写得很好啊。”松阳踱步到源安身边,似是感叹:“源安君的汉字竟如此纯熟,现在会汉字的人已经不多了。”
源安放下笔,说到:“可能是以前学过一些,所以不自禁便写了出来,见笑了。”
“这首诗。。。。是源安君自己写的吗?”松阳问。
“不记得了。”源安照样用这个理由搪塞。
“啊。。。。原来如此。”松阳没有再问什么,脸上挂着一种思索的表情到了屋子的前部,开始上课。
松阳上了一段时间的课,不久他就收拾了一下课本,走出教室,似乎是休息时间到了。
教室里立刻炸开了锅。
“你们真的是从战场出来的吗?”一个约莫七八岁的小男孩跑过来好奇的问。源安点点头,接着就起身出了教室,留下银时在教室里。
教室里还是闹哄哄的,源安坐在阶下,揉揉眉心,想他堂堂七尺男儿居然沦落到要和一群小孩一起上课的地步。
过了不久,教室里突然传来几声孩子特有的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