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次的哭泣,没有得到人的冷嘲热讽。
薛珞轻点她腕间穴道,为她止了血,道:“去清洗一下,再上药。”
丽娆看血不再流出,除了疼痛,伤似乎不重,抹了把眼睛道:“我还是先把饭做完吧。”
“你说什么?”薛珞倚坐在柴草堆里,带着满头满脸的草渍灰烬,不可思议地看着她:“你这个女人是不是有什么大病?”她实在无法理解她的想法,被野狗咬伤,第一时间不处理伤口,居然还想着做饭,一顿不吃人就会死吗?还是她觉得饥饿比伤痛更重要?
“那你……”她还嗫嚅强撑着。
薛珞没好气的骂道:“我没那么饿。”
“哦。”丽娆站起身来,踉跄地走了两步,她有些后怕地看向院外:“外面,不会还藏有野狗吧,我出去看看”
薛珞撑着柴垛也缓缓站了起来,她扶着墙移步站在门前,倚着廊柱闭上眼仔细听了听,心里着实有些懊恼,也怪她太不仔细,在屋内时只听到狗离开了,没料到有一只会悄悄地蛰伏进了后院。
院外草拂虫鸣,清晰而闻,没有别的呼吸之声,但为保万无一失,她把灶间还燃着的那根柴火抽了出来,扶着墙走进院里搜寻。丽娆本想跟着她,但见她脸色十分不郁,怕她嫌自己累赘讨厌,只得回到屋内去找伤药裹伤。
等到裹好手伤回到厨下,薛珞也正好进来,两人隔了几步,互相望了一眼,都有些语塞。
薛珞伤势未愈,不过才能堪堪站起,此番勉力行走已耗费了她不少力气。丽娆上前扶住她,呐呐道:“看吧,我说还是不回来的好,早知道这顿饭吃不成,也懒得教你废力气。“
两人相偕着往屋内走去,等到换了衣服蜷缩在床上后,丽娆才闷闷地趴着朝对面床上的人道:“你放心,明天我会去钓鱼。“
薛珞翻了个身,背对着她,心里翻江倒海的,不知是些什么滋味。眼前是那人扑过来那一瞬,那样的眼神让她相信,即便是有把刀刺过来,那人也是会奋不顾身扑过来挡下。
师叔也会这般对我的,这不过是人之常情。她默默的想,把那女人做的一切归为平常。
她转过头,想要吹熄桌上的油灯,但见对床那人趴伏着,脸上隐有痛楚之色,不禁问道:“你背上的伤可上药了?“
丽娆睁开眼,眼里的痛楚无法下掩,她摇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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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珞本想就此吹灭油灯,顾自睡去,但不知是这火光的摇曳还是房间的逼仄,让她心烦意乱。
她生来就是冷情之人,眼里心里除了那点武功绝学,别的什么也不放在心上,参加四方比试,想要取得四景山上的第一,不单是想让师父安心。更重要的是师叔一直想下山游历,她便也有了能护她周全的机会。
揽月峰的人,不能陷于情爱之中,尤其不能失身,山下的花花世界是破人清规的引子,万不可被男人所迷惑,师父曾不止一次严厉告诫过她。下山游历的人,鲜有能躲过诱惑的,连她的母亲也不能,如果有她陪着走一遭,也许,没有人能入师叔的心。
她想到了揽月峰顶时,这个女人触动她的话:站在武林之巅,被天下侠客敬重,有保护心爱之人的能力,让她以自己为傲,不为俗世所束缚,这难道不就是自己一直所追求的么。
“哎哟。”旁边人的呻,吟所,止住了她紊乱的心绪。
她坐起身来,端着油灯走过去,道:“脱下来我看看。”
丽娆被她影子笼罩,有些惊诧地拥起被子,拒绝道:“不用,已经不是那么疼了。”
薛珞敛下眸子,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她伸出手往她背上抚去,带着让人颤栗的触感,道:“我给你上药,免得你晚上吵得我睡不着。”
丽娆别扭地转过头去,呐呐道:“你不怕脏了你的手么?”
薛珞坐了下来,语气里带着些心不在焉:“我这身上还有干净的地方么。”
她是嫌她和这个地方腌臜了?嫌她污染了她?丽娆恼怒地抬起头看着她,此时伤人的话便没有遮拦了:“你嫌这里不好,那就让你师叔带你回去吧,揽月峰上可好了,明天我就送你上去。”
薛珞疑惑道:“你为什么总是要提起我师叔?你似乎很在意她。”
“我……”丽娆被她噎住,哽了半天才道:“我在意她?我跟她根本就不熟,你简直在说笑话。”她还想滔滔解释下去,身上的被子已经被掀开,衣服也从肩膀褪了一角下来,冬夜的寒风透进去,冷得她打了个寒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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