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返王府,思思便躲在房内,与世隔绝不见任何人。当真令人觉得此女子无能性子闷,废柴色相。然而,她不动,不代表别人不动。
秀儿大婚当日便被她潜走,不为其他,只因她习惯了自由,和独来独往。尽管秀儿多么哀怨。那又怎样,她自己都如此惨落,实在无法顾及他人。况且这个秀儿与自己相处不过十日对她并不熟。
坐在房内思量的她冷不防被开门声惊扰。侧头望去,竟然是他,当真稀奇。
萧哲一眼便见端坐房内那孤傲的身影,就那般坐着,若乍眼观之有些瘆的慌。这个女人性子好像有些古怪。
清冷的目光只淡淡一瞥,好似进来的不过是猫儿狗儿。这等反应令萧哲极为不满。
“相府就是这样教育子女的吗。连起码的礼仪都不会?”长身玉立,萧哲斜眼冷嗤。
思思略欠身施礼道:“相府是哪里,思思不曾见过。不知王爷来所为何事?”
喝!她倒是个绝情的,出身相府居然如此忘恩负义。不由得一抹反感起。
“的确有事。”说完径自坐下,俊美容颜离得她甚近,然而话却无比狠毒。
“琳琅身子不好,需女子的血为药引。本王今日也是才听说齐相家嫡女血可解毒。还真是巧。”若非管家说起相府嫡女的血可解毒一事,他至今不知,竟如此巧合。
什么?要我的血?要多少?每一次还是次次?萧哲,你够狠!够绝!
思思牙根狠咬,然面上却不动声色道:“然后呢?”
被她如此冷静一语说的一愣,萧哲看不懂她,索性又道:“本王决定暂时不休你,何时琳琅身上的病彻底好了,你在走不迟。”
她思思不知自己何时成了药引子。还是个活动的药引子,更是个随时被抛弃的药引子。内心一片凄楚哀凉。思思,这就是你深爱的他,如何,爱?就该这般被践踏的么?瞬间心口憋气如牛腹。
真是天大的笑话!
“可以,不过,我的血价值连城,一次血值五百两银子。”思思平淡无波,言语清浅,也生冷。
“本王发现你甚是贪财。事事不离银两。怎么,右相的女儿如此生财有道?不如去青楼,赚钱岂非更快?”嘲讽,毫不留情的兜头泼来。
思思压下心头愤然。她知道,萧哲大气恼,才会如此。
“那就不劳烦您操心了。”依旧平淡,略有冷凝。说完端起茶杯,慢慢品着,还好,今日茶温,适合肠胃。
“五百两?你这是讹诈。”声音渐冷,山雨欲来的寒,渗透到思思的皮肤里,不知不觉,面对萧哲一方的胳膊上泛起层颗粒。
“王爷,你在说我?呵呵,区区五百两,如何比得上我的一滴血?难道您不知每一滴血都是爹娘赐予我的世间无比珍贵之物?”嘲讽的看了一眼萧哲。
“好好与你商量,你不应,就休怪我不客气了。”萧哲话音刚落,伸手突然点了思思身上大穴。如此快,令思思来不及反应。想不到这厮会来混的。
思思紧张的看着萧哲眼目啐毒冷声道:“萧哲,你会后悔的。”第一次,思思直呼其名,萧哲不以为意,但还是小小诧异,这女人胆大他见识到过。
萧哲略有得意道:“后悔?你该后悔跟本王讨价还价。”
萧哲快速从袖中掏出一个精致的瓷瓶。又从袖中掏出一枚银针,抓起思思的手指豪不客气猛刺下去。针扎的疼痛却不及心内的痛。思思看着指尖射箭一般的血柱流进瓷瓶内,心,彻底冰凉。原来,执手非白头,也可以如此残酷。
萧哲光滑的额头映在思思眸中,成了一道光束,将思思对他深深的爱意彻底横亘,近在咫尺,已远如天涯。
收起瓷瓶,盖好盖子,起身就走,任由思思指尖血断续的流和自生自灭。
看着那冷酷无情的背影消失,思思苍凉的心沉寂后终于爆发并泛起一丝狠绝,她的血,岂会白拿?
琳琅服下了那药,果然气色好很多,萧哲扶着她躺下,为其盖好被子,动作温柔,让女人心都跟着融化。
“阿哲,想不到她的血果真好用。为何她的血可以驱毒?”琳琅望着坐在床边的萧哲疑惑的问道。
“今日本王才听闻,好似她幼时被毒蛇咬伤,她身中蛇毒被救回,将其泡在药缸数日,人虽被救下,而她却成了毒人,被右相遗弃在那庙堂。一住十年。听说身子一直都不好。偶然间一个赶路的行人被毒蛇咬伤,她便让那人饮她一滴血,又用药救活那人。故而,传闻她的血能解毒。”
第一次,萧哲言辞稍有仔细累赘。
“难怪,盛传右相嫡女无才无德,蠢笨如猪,想必从小未受教育使然。”琳琅叹息道。可是将思思的丑陋一字不落的细说着。
生在贵胄却无命消受,也是苦命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