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吉安:“你还愿意将织布机卖给我?”
顾安道:“为什么不呢?先前是我不对,要价格太高。这台织布机我卖给村里人也是一两银子,卖给陈兄我当然不该收高价。”
陈吉安却没有接话。
这价格猛然从一万贯,降低到一贯。即便是身家丰厚的世家子弟,也会受到冲击。
一两银子,那对他来说根本算不上什么。
但是顾安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卖给村里的农妇和卖给他可是不同的,自己不会出不起银子买,也不会将织造好的布再卖给顾安。
而且他只要手上有一台织布机,就可以让家里的木匠仿制出无数台,这跟买图纸是一样的。
之前,他曾经想过去收买那几个制作织布机器的买一台织布机回家仿造。
之所以没有行动还是顾忌顾安的背后有高人。
而且就像他爷爷说的,万一顾安以后还有别的好东西呢?他还想与顾安交好呢!
陈吉安道:“顾贤弟,你莫不是还有其他什么条件?”
顾安道:“陈兄若是不介意,倒是可以卖些棉花或者棉线给我。当然我也不要多少,毕竟我这点儿生意本来就是小打小闹。”
陈吉安想了想,顾安提出的条件也不是不能接受。就杏花村现在织的这点儿布,放入市场中都溅不起一点儿水花。
哪怕他的生产规模扩大十倍,对陈家的生意也不会有影响。
毕竟这不像是造纸,布匹原料的价格在那里,顾安不可能将价格降的太低。
另外将他的原料渠道放到自己手里,若是顾安想要乱来,陈家随时断了这原料供应就是了。
怎么想,这件事都是对自己有利的。
两人谈好了具体的合作事项,大狗和陈吉安带来的随从也分别将两份契约拟好了,只需加盖了印章便能生效。
而后两人言笑晏晏。
顾安又谈及了他们造纸厂失火,纸无法按时供应给的事,提出了他愿意赔偿损失。
陈吉安则大方德表示,这些都是小事,后续能够供应上就是了。
顾安又满脸愁容的说道:“我只是出去了几天,竟然有人顾意放火将造纸厂给烧了,现在我还一点儿线索都没有。”
陈吉安也像是惊讶的说道:“这火竟然是有人故意放的吗?"
顾安苦笑道:“是啊,在现场发现了一些焦油。但是除此之外就没有别的线索。也不知道我们这是得罪了谁?”
陈吉安顿了顿,状似无意的说道:“我倒是有所猜测……”
顾安激动道:“陈兄可否告知?”
陈吉安脸上也露出些为难的神色,又抿了一口茶。
顾安道:“陈兄若是能告知,我真是感激不尽。实在是我这不知道得罪了谁,心里很是不安。”
他又道:“对了,陈兄还想买造纸的方子吗?虽然大部分的造纸记录在大火中烧毁,但是我们的”黄宣纸”的配方得以幸免于难,如果陈兄想要的话……”
陈吉安这才开口道:“你可知新任的渝州刺史姓蔡,他家就是造纸的!”
蔡?顾安心道,最近他和这蔡氏真是颇为有缘。
正在一旁给顾安倒水的大狗却不小心将开水撒了出来,打断了顾安的思绪。
顾安又看着再次闭口不言的陈吉安道:
“陈兄,这造纸的方子你可还感兴趣?不如我四千贯钱卖给你如何?”
“也不是我不肯再低了,实在是我这真是缺钱!”
陈吉安道:“今日顾贤弟这织布机算是送给我,我怎么好再占你的便宜呢?四千贯就四千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