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媛一听三楼就有不好的预感,在听见时筠说那个病人和她年纪差不多大的时候更是惋惜,叹了口气:“人类还是太弱小了。”
人类这个物种已经在地球上繁衍了很久,但是生命依旧脆弱。
这几天卓汇的状态都挺好,正巧赶上首府太阳也好。连着好几天时筠都看见卓妈妈推着轮椅带着卓汇去晒太阳。
施媛远远地看过卓汇一次,很年轻的一个男生,但已经被病魔折磨得不像样了。
卓汇发现时筠每次来买的花都不一样。
有向日葵、有康乃馨、有百合花……
今天依旧是不重复的一种花——马蹄莲。
卓汇看着时筠将前天的百合拿了出来,在透蓝色的花瓶里插上了今天买来的马蹄莲。
他打趣:“花店的老板最近赚了不少啊。”
时筠将马蹄莲放好之后,简单地用手稍微调整了一下,让花瓶里的花看上去更好看。
“花店老板说过几天还有别的我没有买过的花,到时候我们一起开开眼界。”说着,时筠侧过身,让卓汇看花瓶,“怎么样,好看吗?”
卓汇点头:“好看。”
卓妈妈去隔壁楼拿单子了,这几天她也头昏目眩,今天时筠来的时候看她脸色不太好,建议她也去看个医生。
卓妈妈离开这段时间时筠帮她照顾卓汇。
不用太长时间,但是时筠很累。
她又是连续二十四小时的值班,弄完花瓶之后坐在椅子上连打了好几个哈欠。阳光从窗户照进来,照在时筠脸上,更是催眠。
时筠想着坚持一会儿,结果在沙发上没坐多久就睡着了。卓汇先看见她睡着了,艰难地掀开被子,扶着床慢慢挪到沙发边,拿起她的外套给时筠盖上。
沙发上的人脸上写满了倦怠。
卓汇想到了以前,那时候自己不能剧烈运动,每天只能透过窗户看着外面。他也有过朋友,但是每个朋友来找他玩过一两次之后就再也不来了。
毕竟陪一个病秧子看看书太无聊,还不如和别人一起斗鸡一起跑步一起玩老鹰捉小鸡。
只有时筠例外,她总是来。
虽然她可能只是来他们家蹭饭。
有时候她也会带他出门,终点是贺睢家院子里那棵桑葚树,然后手脚并用熟练地爬树,然后四肢在树干上蹭破了皮,但好像一点也不怕疼一样,将用衣服下摆盛着的桑葚倒在他衣服下摆上。
她的辫子有点乱了,但她丝毫不在意,挥了挥手,很大方:“全给你了。”
那时候不仅有时筠,还有贺睢和贺昀-
时筠已经好久没有给他回过信息了。
时筠对自己的态度让魏枞应有点怀疑她对自己的喜欢了,但是他又觉得因为时筠喜欢自己她才会这样。
他就从来没有被女生这么对待过。
他越想越烦,张光炜宽慰他:“想再多都没有什么用,她都说了回去和你好好聊一聊。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好好比第二站比赛,赢了不就可以和她证明了这项运动没有她想象中那么恐怖。”
确实是这个道理。
分站赛的第二场还有三天。他们一周前就从洵川去了京郊,从京郊回首府的车程不远,魏枞应想开车从京郊回首府去看看时筠,但是又因为时筠对自己不冷不热的态度硬是忍住了。
他照旧在训练场和健身房里消磨时间。
张光炜这几天一直盯着程舸,每天都例行公事一样和魏枞应说着程舸的一举一动。
“这几天看起来也没有什么变化,和以前一样。”张光炜站在魏枞应健身的健身器材旁边,对他汇报完,不忘显摆一下自己看过的谍战片,“但是会不会已经被策反了?然后程舸收到穆凯的指令对你的车动手脚,然后……”
魏枞应停了健身,望着他不说话。
说着,张光炜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本子,看是照本宣科:“不是含血喷人,昨天早上七点钟,他比平常早饭多喝了两屉虾饺。晚上九点半,舍不得点外卖的人居然点了一份外卖,还有……”
“搞赛车屈才了。”魏枞应打断他。
张光炜一乐:“像不像王牌卧底?”
魏枞应将跑步机的速度重新调快:“像傻逼。”
早饭多吃两屉虾饺大概是因为没怎么吃过,所以硬塞也要塞进去。至于外卖大概率是方倩给他点的,这么久没回去了,方倩肯定知道程舸不在首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