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姿眯眼看过去,竟是周济朝!
靠!盛姿一瞬间又是清醒又是懵,我这不是都辍学了,怎么还有班主任来家访吗?
也顾不得再悲春伤秋,盛姿悄悄爬下房顶,趁着没人发现,在后院翻墙跑了。
她的身姿与昔年又是不同,利落极了,只是巧的是,面前亦是一副美人图——兰湖挽着赖柔,莲步而来。
兰湖看到她,兴冲冲地挥手喊:“阿姿阿姿,我们正要找你!”
盛姿眉心直跳,虽然隔着几道墙周济朝不一定听得到,但她还是冲过去,竖起指封住了兰湖的嘴:“嘘!”她心虚地回头看了看,“周济朝来了,我们从后面溜。”
兰湖扒拉下去她的手,故作酸语:“他还真来了,果然是周老头的得意门生啊,这都不去了,还巴巴过来给你补课呢,果然你才是亲学生哈!”
盛姿已经拽着她俩往出走,听了这话也是懵:“你知道这事?补课,补什么课?我不是都肄业了?”
兰湖说:“他可是一直惜才你,你不去都不知道,他天天上课长吁短叹,总说我们都不如你,后来启霁说你‘虽然不去了,但是老师拳拳之心,如果不辞面子,也还可以去补课’,我们都没当真,周老头那样的人大家都知道,古板极了,这得多惜才才能来,没想到他真来了。”
盛姿:???
盛姿说:“不会吧,我哪有那样银盆大的脸,他是不是找不到人罚抄写了,所以才无聊,然后过来挑衅来了。”
赖柔笑:“他是一心想打磨你,总有璞玉入手不琢则暴殄天物的惜才之意。不过你这话,倒也可以去问问他,包准你到时候不管什么料子,他都给你卒瓦了。”
盛姿捂脸,兰湖一把将胳膊挎在她肩上说:“走吧走吧,正好我俩刚要来找你,呐,既然你不想回去补课,就和我们走吧!”
盛姿疑惑,看赖柔一脸苦笑,她警惕道:“别了,你还是先说什么事,我也好想想到底该不该去发愤图强。”
兰湖说:“那要不要我现在就帮你悬梁刺股?”她摸了摸发钗,一脸威胁。
盛姿拔腿就要退避叁“舍”,只可惜附近都是官员宅,面积大得很,“一舍”也有数米远,还没等盛姿退远,兰湖已经揪着裙摆追了上去。
赖柔跑得慢,直在后面摆手,叁人闹了半晌,才让盛姿搞明白倒是什么事。
这还和龟兹的事有关系。
对于龟兹,和兴帝考虑了各项数据之后,最后敲定的是一套综合方案。
和兴帝前些天允准了白索诘的请求,借无礼于皇嗣之名扣押那列在京;又无奈于白索诘几番言恳请求,同意派人护送他回龟兹,这些盛姿都是知道的。
那天兰湖找她俩,其实就是听说了护送白索诘回去的人选中,尚铭是其中之一,想看在同窗之宜,为他践行。
那天她就想拽着俩人去,还是赖柔把她劝下来,说等确定了再去不迟。
昨天下午诏书下来,兰湖立刻找了赖柔,赖柔磨不过,约定今天来找盛姿一起去。
盛姿闻言蹙眉:“你又没发拜帖,他若是不在,那可就尴尬了。”
赖柔扶额道:“我也是这样说,而且咱们以往和他也不算很熟,奈何阿湖执意要去。”
兰湖兴冲冲说:“我都探好了,他今天肯定在的。而且你们想,龟兹宰相已扣,他们自然是没法再闹下去,尚铭这次去办的并不是艰难的差事。等护送到地方,龟兹平定下来,龟兹王肯定少不得还要多加感谢这些使者,回来的时候至尊若再有封赏,他岂不扬眉?况且我悄悄说,他去这事还是我阿耶推荐的,咱们肯去是存交好之心,怎么会尴尬。”
盛姿挑挑眉,难得兰湖也肯想这些事。
盛姿看她虽然说得头头是道,但眉眼藏羞,乍然想起来那天晋王府的光景,她醍醐灌顶,狭促兰湖:“他扬眉关你什么事,褚云光要是扬眉了,你才高兴吧!”
赖柔也恍然大悟,揶揄道:“哎呀呀,是我粗心了,我明儿就去给你看首饰做添妆,给我们阿湖赔不是。”
“哎呀!”兰湖捂住脸,羞得直捶她俩肩膀,“瞎说什么,讨厌死了,哼你们爱去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