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家继承人先后死于非命,在外界早已引起轩然大波,各种阴谋论乃至天定论的揣测层出不穷,一石激起千层浪,在资本圈引起了不小的轰动,有不少对家偷着笑,就等着在裴氏最难的时候抢夺项目了。
这几天有Omega亚洲协会的会议,新闻中茹恩一身旗袍亮相,她虽然年岁不小,可在厚重的妆面掩盖下几乎不显老态,只觉得相貌出尘,气质极佳。
“裴氏现已交付于裴家长女裴晚晴手上,具体内容稍后报道。”
裴晚晴上位短短几日,裴氏旗下两个子品牌便先后易主,股市一落千丈,这一次裴家恐怕真的大势已去。
顾念寒目光呆滞地看着新闻联播,他手上挂着锁链,强忍着握紧手中的刀叉。
这一盘东西他仅仅动了几口,这几日没有正常进食,身体虚弱不少,面色也极差,消瘦得像是变了一个人。
顾念寒张目瞪着电视屏幕,最终隐忍失败,他手腕一动,那叉子便直直地从他手中飞出去,插入电视机中心,屏幕瞬间自中心开始碎裂。
看守他的人这段时间似乎已经对这种事情习以为常,见状眼睛都没眨一下,只是吩咐佣人再送一份餐具过来。
反正他们只负责看守好顾念寒不让他逃跑,至于对方别的事情都不在管辖范围,无论顾念寒现在愿不愿意吃饭,到时候Adrian总会来对他强行进食。
顾念寒将自己裹在被子里,即便是这样,接连不断的冷意还是从他的脚底往身体各处开始蔓延。
他好久不剪头发,这几日刘海长了些,微微遮住眼睛,也遮掩了他眼底碎裂的冰海。
裴氏易主的消息无异于变相向社会承认了裴鹤之去世的消息,即便是顾念寒再不想承认,此时也不得不在现实面前选择低头。
Adrian说的没错,他现在在这个世界上真的再也无处可去。
灵魂崩溃瓦解,在强烈的悲痛驱使下,连恨意都变得懵懂茫然起来。
顾念寒像是从内心深处开始分裂,一方面觉得生活毫无盼头,就这样行尸走肉下去也未尝不可,另一方面却又希望自己振作起来,这才能为裴鹤之报仇。
可是他拿什么报?
以现在的Adrian,自己真的有办法与他抗衡吗?
自己究竟该怎样做才好?
外面突然有人敲了敲门,对站在门前的保镖说了些什么,经过那人点头以后,才站在顾念寒面前,对他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顾先生,主人让我们伺候您沐浴。”
顾念寒目光麻木地落在他身上,冷声道:“我自己会洗。”
那人便笑起来:“这些都是主人的命令,您也别让我们这些人太为难了。”
顾念寒在床上捆了几日,知道在Adrian看来自己的意愿不算什么,终于彻底放弃反抗,行尸走肉一般的生活着。
Adrian似乎唯恐顾念寒想不开,或者说很享受这种控制顾念寒生活的感觉,一天二十四个小时他身边不离人,就连简单的吃饭上厕所洗澡也都有专人严格把控。
顾念寒几乎已经死了那条反抗的心,闻言他什么都没说,静静的从床上下来,跟着那人一路走进了浴室。
浴池旁站着几个男人,见到他以后让开一条道。
顾念寒默默地坐在里面,感受着热水自头顶洒落,顺着发丝一路流淌在皮肤上,即便是这样他依旧没有一丝一毫活着的真情实感。
好像自己已经随着裴鹤之掉下山崖的那一瞬间死去一样。
浴室里很快出现了潮湿闷热的水汽,有人替他在头上揉上洗发液,然后用水冲净,水珠凝聚在顾念寒浓密纤长的睫毛上,他微微一颤,那水珠便抖落下来。
这个角度能看见他淋湿的发,曲线漂亮的后颈可下面若隐若现的皮肤。
热气中隐约蒸腾出Omega百合花香的信息素味。
一个浸透在水池里的Omega本身就诱人,更不要提顾念寒这种级别的,为他洗澡的那两个Alpha手法渐渐的变了,多了些别的意味。
空气中弥漫开Alpha信息素的味道。
顾念寒难受地闷哼一声,一把掐住Alpha在自己身上胡作非为的手,冷声问:“你的手不想要了?”
那两个Alpha似乎根本不惧他,甚至有一个大着胆子反摁住他的手,硬是抵在浴室的墙壁上,令顾念寒无法乱动。
“顾先生,既然主人专门让我们来给您洗澡,我想意思已经很明显了。”那人笑起来,“再者说,明明就已经被标记过,现在又装矜持给谁看呢?”
顾念寒本就双手被锁,此时又被掐着双臂无法动弹,那双冷凉死寂的眼瞳里终于浮现出一丝鲜活气,他半个身体都贴在浴缸边,神色却毫无惧意,一动不动地盯着面前人:“敢碰我一下试试。”
若了解顾念寒的人,都能听出他这话是带有凛然的杀气的,可此刻他毫无束缚之力的苍白着脸色坐在这里,不禁没有杀伤力,反而惹的那Alpha越发想调戏他。
果不其然,男人闻言笑的愈发张狂,神情猥琐,其中一只手摸到他的肩头,另外一只便抚摸过顾念寒的面颊,一路游移到嘴角:“碰了又能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