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不离挣扎得厉害,池月费了半天力气才将对方剥干净,然而他刚扔掉某人的裤子,就觉察到了院子里的动静。
“有人来了。”
“卧槽,不是吧?”燕不离顿时慌了,手忙脚乱的穿衣服。
“来不及了,”池月将散落在地的衣物团在他怀里,“你躲梁上去。”
某人只得光着身子,抱起衣服飞上了房梁。
一瞅地上还撒着不少瓜皮果壳,池月便撩开供桌下围着的红布,大袖一挥,用气浪将垃圾扫了进去,然后把食盒也扔到了里面。他将将清理掉罪证,祠堂的门便开了。
燕濯云表情肃穆的走进来,看到某个魔头正静静立在供桌之前,手中举着荧荧火烛,不禁心下一惊,叱道:“姓池的,你想干什么?!”
池月纳闷的转过头:“你当本宗欲作何事?”
“你莫不是要烧我燕家宗祠不成?!”
“这主意倒是不错啊。”池月嗤笑一声,燃起牌位前的一枝黄烛,淡淡道,“本宗不过是想为燕家前辈们点个蜡。”
“……”
“也顺便感激一番贵府先祖们的款待。”
燕濯云往供桌上一瞧,鼻子差点气歪。
这特么是魔门老大能干出的事儿吗?!
他忍着额头突突直跳的青筋,深吸了口气,问道:“池月,你当真想要放弃鬼门宗,从此金盆洗手不问江湖,安心同吾儿平淡过活吗?”
“你儿子多大脸?”
“……”
池月望着灯台上跳动的烛光,潭眸中燃着两点幽森的光亮:“江湖我要,鬼门宗我也要。至于燕不离,他本就是我的,用不着问谁要。”
“好个狂妄的魔头!老夫就知道你本性难移!”燕濯云怒极反笑,“我今夜就是来告知阁下,燕家背靠朝廷,意在江湖,你若肯就此收手,老夫便向皇上求个人情,不取你性命。否则的话,莫说我儿子,你的鬼门宗也别想保住!”
“呵,够坦荡。”池月冷笑道,“那也劳烦燕公知会狗皇帝一声,江湖事江湖了,他再敢多管闲事,本宗也不介意闯一回皇宫大内,取他项上狗头!”
“莽夫之勇!你凭一己之力难道杀得尽皇室中人?”燕濯云急得跺脚,“自古以武犯禁,哪任君主登基也不容侠匪坐大。若今上死于你手,朝廷正好挟仇报复,届时大军伐挞,清洗武林,必将是场腥风血雨。你一人死不足惜,却要连累整个江湖陪葬不成!”
“天下人的生死,关我何事?”
“那不离呢?重锦呢?也一起枉送性命,和你共赴黄泉?!”
池月沉默了。其实燕家上下的生死又和他何干?只是终究要避免粑粑卷进这场风波里。
见对方良久不语,燕濯云重重的叹了口气:“吾儿如今一心系在你身上,朝廷的担子又压在老夫肩头,就算我欺君罔上,也只能瞒得了一时。你在东都难保不会被人检举出来,届时燕府满门都会蒙难。若真想对不离好,你就该尽早离去,别再纠缠不清了。”
“朝廷究竟要你们做什么?”
“尸潮之后皇上的确有了几分忌惮,再加上不离失踪,生死难料,所以也未再下达御令。只是如今你们已经平安归来,恐怕最新的安排很快就会下来。”
池月微垂着眼道:“本宗明白了,过了年我就走。”
“多谢池宗主高抬贵手,放过小儿。”燕濯云心里终于大石落地,这祸害总算他妈答应滚蛋了。
“不过我也有个要求。”池月转过身,神色郑重,“你们不得再逼他娶妻纳妾。”倒不是他有多稀罕某个又蠢又疯的东西,只是作为一条吃惯独食的狼,他不想和任何人分享燕不离。
“好,老夫答应你。”燕濯云犹豫片刻后便颔首应了。这些年轻人都是一时头热,待混蛋儿子长大点儿,自然不会再将情字看得太重,也许到时候就主动想成亲了。而且这池魔头似乎也活不久了,难道还真想让自己的儿子给他守寡不成?!
池月又补了一句:“嫁男人也不行。”
“……好。”
“也不能让他再逛青楼。”
“这是自然。”
“和小倌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