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天下大定,江水平即位大统,该国号为周,定都帝都。
江水平成了皇帝,原配夫郎刘氏自然就成了名正言顺的皇后,太女的位置也定了下来,自然是赫赫有功的江轻舟,太女夫为秦氏,太女侧夫为扶月。
登基大典礼节繁琐,耗时很长,前期的准备工作也很多,江水平还专门派人回岭南把刘氏等江氏一家子都接来帝都一起居住,刘氏兴奋不已,估计是没想到自己这辈子除了安分的做贵夫还能捞个父仪天下的皇后当当,一时间高兴的也装都不装一下了。
反倒秦氏一举一动还是曾经那个处变不惊的秦氏,但江漾看得出来,他的眉眼间藏不住的喜悦。
古代男子一直以‘停机德’为荣,辅助妻子成就大业就是男子一生最大的荣誉,江轻舟成了太女,身边有无什么用力的竞争对手,将来继承皇位是板上钉钉的事,皇后这种莫大的荣耀总有一天也是照耀在他的头上。
顶着太女夫的头衔,秦氏越发贤惠,甚至对扶月和引珠引玉都更好了一些,外界常常夸秦氏贤淑对待侧室扶月就如同亲哥哥一般,太女殿下好福气云云,可把扶月气坏了。
刘氏整理了好些东西,跟着江水平派来的人浩浩荡荡的去了帝都升职加薪,秦氏扶月,以及江漾池眉自然得在一起,毕竟是登基大典这种大场面,他们这家子都得在场才行。
可江漾轻抚着池眉越来越圆滚的肚子,眉心忧虑。
池眉已经进入预产期,不知道何时就会生产,这些日子他困时多醒时少,肚子里的孩子折腾的比当初扶月怀孕时反应大得多。
眼下他软软的趴在江漾的膝上上,呼吸清浅,睡着时唇瓣微微翕动,不知道在梦中呢喃些什么。
江漾推开马车车窗,目光遥望着绿水青山,修长莹润的指尖在窗框上轻点,算日子也应该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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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太女殿下手书,请二殿下一阅。”快马加鞭地急信交到江漾手中,江漾终于松了一口气。
她等的就是这个。
她一个人无法带着池眉离开偌大地行进队伍,必须要江轻舟以公务之名把她支走,这样才不会让刘氏和秦氏起疑。
而且扶月和池眉是亲兄弟的事情江家人人皆知,若被人发现池眉是鲛人,那么扶月自然也跑不了,江轻舟就是因着这个才愿意帮她。
“呈上!”江漾接过信,假装心中写了什么十分要紧地事情,眉心肉眼可见地皱了起来。
刘氏的马车在她旁边停了下来,打开门,担忧道:“漾儿,什么事?”
江漾凝重叹气:“虽然天下初定,但依然有些前朝余孽在此地作乱,大姐姐给我书信让我一定要平了这帮前朝余孽,让母亲安心举行登基大典。父亲此地危险,那你先带着大姐夫走吧。”
刘氏忧心点头:“好,那、我把你那小侍也带走吧。”
“不可,他月份大了,不知何时就会生产,带上池眉他不仅不会照顾您,只会拖累您和大姐夫。”
“这有什么耽误不耽误的,他肚子里可怀着你的种啊。”刘氏看着昏昏沉沉的池眉说道。
江漾满不在乎道:“区区一个未出世的孩子算什么,没什么比父亲您的性命更重要的,事出紧急,父亲不要耽搁了,快些走吧。”
“漾儿你万万小心啊。”刘氏即感动又害怕自己真的拖累了江漾剿灭前朝余孽的进度,便带着秦氏走了。
看着刘氏的队伍越走越远,江漾心里的石头也终于放下,带着车马回城,同时安排一伙儿前往清旗山剿匪,这是她和江轻舟一早就商量好的,首先假装探子传回来假消息说又前朝余孽藏在清旗山,让江漾可以带着池眉回城,脱离刘氏的视线安心生产。
江家的主子能走的都走了,只留下几位忠仆看守,他们万万没有想到江漾会突然折返回来,她现在是江家唯一的主子,说的话自然没有人敢不听。
当池眉揉着眼睛醒来时,发现自己还在床上,惺忪的睡眼立刻睁大露出惊讶和慌张,直到看到守在一旁的江漾时,这份慌张在渐渐褪去。
他蹭到江漾身边,习惯性的搂着江漾道:“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把我丢下自己去帝都了。”
江漾笑道:“你怎么不问问为什么我们现在不在马车上,还是在从前的院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