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女人,她竟然毁了我们王子的清白,禽兽!你就应该直接杀了她,为什么还要留她一条命,你也被那个女人洗脑了?”再次清醒的左长老,在听闻右长老所交代的一切后,捂着胸口气愤至极。
右长老看着左长老气得脸色发白的样子,说道:“谁让王子肚子里怀了她的种,不这样做,你觉得应该怎样?”
“当然是先杀了那个女人以正视听,然后骗王子喝下堕胎药,再安排我们族中的雌性鲛人与其结合,生下真正的纯种鲛人,像这种人鱼杂交出来的品种,我们鲛人族才不认。”
右长老摇摇头:“你以为我不想吗?可是现在咱们王子满心满眼都是她,人族残忍狡猾你我都知道,可那个江漾能在得知自己体内有鲛珠时,毫不犹豫还给王子,无论出于什么原因,说明她坏的不是很彻底。更何况王子为了她要死要活,万一我们太激进杀了江漾,激怒了王子真的自尽了,那鲛人王的血脉可真就彻底断了,鲛人王对你我有恩,我怎能冒这个险?无奈之下,这才愿意退一步。”
左长老沉默。
右长老又道:“况且等王子生下孩子之后,我们再让她退回鲛珠,就将她困在这座岛上,就像当初的春见一样,这样她这辈子也就翻不出什么风浪了。”
“”左长老再次沉默良久,自责说道:“唉,事已至此,也只能这样了,谁让我们没本事,让两位王子都着了人族的道。”
右长老轻拍左长老的肩,说道:“当年鲛人王鱼王夫恩爱异常,许诺一生一代一双人,哪怕一直没有诞下王嗣两人也依然恩爱有加”
想起已故的鲛人王,左长老抹着眼泪:“所以说,咱女人就是不能太专情,若是当初诞下王嗣,我们也不至于这样被动,回去我得好好跟我孙女说,别老沉迷那个表弟,那么瘦一看就不是好生养的,好歹多娶几个开枝散叶才好。”
右长老欣慰点头。
不远处的山上,两个小崽子看着水中聚集着的鲛人惊得目瞪口呆,连忙跑回去,大喊道:“爹爹,爹爹。”
春见正在屋中缝制两个孩子从六岁到成年后的每一年的尺寸的衣裳,听到冬儿和夏儿大喊,手指被刺破了鲜血,他慌忙把衣服藏在被褥中,走出门外说道:“大喊什么?”
“爹爹,外头来了好多鲛人,他们把那个鲛人和姐姐的树洞围住了。”冬儿上气不接下气的说。
“他们竟然来的这么快?”春见微惊,随后笑道:“算了,反正也是迟早的事,那个女人肯定是活不成了。”
“江漾姐姐会死?”冬儿不敢相信的问。
春见畅快的说道:“那当然,她身边的那个鲛人可是鲛人族的王子,鲛人一族怎么可能放过他,倒是池眉那个条鲛人不知道会如何处理,不过无论怎样,池眉他都不可能再见到江漾了。”
冬儿拉着春见的手,眼中不知何时已经有了泪花:“爹爹我们去救救她吧,我不想让她死,她对我和弟弟很好的。”
春见的眼中忽然攒满了怒气:“混账东西,我不是告诉过你们,你们应该接近的是那条鲛人,不是那个女人嘛?”
冬儿抹着眼泪,低声抽泣:“爹爹我跟弟弟从小就没见过娘亲,看着江漾姐姐的脸,我们就在想,娘亲是不是也像她一样,爹爹我们把他们一起救下来吧,这个岛这么大,我们可以一起生活的,我们只要把他们带到岸上,那些鲛人就威胁不到她了。”
“你——,你竟敢不听我的话,究竟还是不是我儿子!”春见暴怒扬起手来就要打。
夏儿连忙跪在地上哀求。
看着两个孩子哭得不成样子,春见颓然的放下手,罢了,反正他也时日无多,与其为了争那一口气,不如生前做点善事,为两个孩子积点德。
父子三人匆匆赶到树洞,可等他们进入后,树洞里已经空无一人——
江漾跟随着鲛人族潜入水中。
因为有了鲛珠的关系,眼前的视线重新清晰开阔起来,连暗处也能看的清清楚楚,以前她还以为是自己的视力变好了,现在才明白都是鲛珠的功劳。
池眉说,人族吞下鲛珠不但能够治愈疾病,还能让其在水下畅游自由呼吸。
之前江漾一直不知道自己体内有鲛珠,即使偶尔下水也会特意屏住呼吸,免得把海水呛进肺里,所以竟然一直都没有发现。
得到了鲛珠之后江漾才发现海底世界比她以前在电视上看的纪录片里的景色还要美,阳光射入玻璃般的海水中,浅海艳丽的珊瑚与小鱼从她身边悠然自得的游过,库氏砗磲闲适的张开保护壳,形状各异的海葵慵懒的伸出柔软的触角在海水中招展,几条小丑鱼从海葵中小心的探出头来观察着她。浮动的海水折射着光影,让海中的一切都变得格外梦幻起来。
江漾随着鲛人族一路往深处游,越游光线越暗,海中的生物也不似浅海中那样多样繁丽,,好在江漾吞了鲛珠,所以即使黑暗也没有感受到深海未知的恐惧,反倒是池眉,因为没了鲛珠,像一条瞎子鱼,在海中胡乱的摩挲着,呼吸也有些急促,这里明明是他生活了十几年的家,如今却感到无比的陌生,双手张开在海水中不断摸索。
江漾牵起他的手,搂住他的腰,起初池眉还惊讶的低唤了一声,震惊片刻后小声的唤着她:“阿漾?”
“嗯。”
池眉紧张的情绪好像一瞬间被抚平,笑容绽放,小心翼翼的贴着她的身体,游动的尾鳍偶尔贴着她的双腿而行。
江漾也没拒绝,继续跟着大部队往前游。
但池眉仿佛将她的包容当做了纵许,得寸进尺的往她身上贴,一条锤头鲨从他们的上方缓慢游过,注视着紧紧相依的她们。
队尾的几条小鲛人都是未婚的纯情小鱼宝宝,看着她们不似交尾,却比交尾更加缠绵暧昧的模样,纷纷羞红了小脸,小声尖叫:“啊啊啊啊,这还是我们的王子吗?我记得以前王子可是最保守的,现在竟然敢不在房间里就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