蠢鱼低垂的眉目溢出笑意,轻扬的眉梢透出一丝得意,薄唇轻哼道:“也是,他都二婚了,你肯定看不上的。”
“人家也是有心上人的,好歹给了咱们草药,你少揣测人家。”江漾继续研磨草药。
“好吧,不说就不说,我还不想提他呢。”蠢鱼顷刻闭了嘴。
树洞内静谧祥和,只有江漾研磨草药时石块相碰的敲击声,树洞内阴凉潮湿,树洞外却艳阳高照,几缕盛光冲破榕树须根照射进来,蒙昧的光线洒在江漾冷艳清透的眉目,好似神仙圣光一般。
池眉手心紧攥,暗自心颤,瞬间忘记了刚才说好了闭嘴。
“阿漾,是不是我的伤好了之后,我们就可以离开这里了?”虽然江漾说了她不喜欢人夫,可她实在太好看了。
他怕贼偷,也怕贼惦记,一想到这座岛上除了他之外还有其他雄性,池眉心里就觉得膈应。
“走什么?你的伤起码要养几个月才会好。更何况你不就是担心春见吗?放心他和他两个儿子加在一起也不是我的对手。”江漾说道。
“可是。。。。。。”池眉欲言又止,羞于启齿自己那点嫉妒的小心思。
“可是什么?”江漾打断了他:“你堂堂高贵的鲛人王子,难道还要对一个被驱逐的前族人退避三舍?你忘了你之前怎么说的了?这座岛是你的地盘,要走也是他走。”
池眉眼眸微怔,半晌道:“阿漾,你是在为我出头吗?”
江漾顿了一下,没说话。
池眉却靠在她肩上嘻嘻笑道:“我就知道你会帮我出头。”
“。。。。。。”江漾沉默没有反驳。
终于将草药磨成了粉,江漾摸了摸手腕,又酸又痛感觉快废了。
“这药有点刺激,刚敷上去时可能会有点疼,你稍微忍着点。”她对着池眉说道。
草药的药性其实一般,不算是上等的药材,药性也不够猛,敷在一般的伤口上其实并不疼。
但蠢鱼的鳞片已经完全脱落,露出大片模糊的血肉,稍微触碰一下就锥心似的疼,更可况上药。
池眉倒吸一口气,双手紧抱着她的衣裳,慷慨赴死般的闭上眼:“来吧、唔——”
药粉洒在伤口之上,池眉顿时闷哼一声,手背瞬间暴起青筋,额头上冒气了豆大的冷汗珠子,唇色惨白无色,尾鳍更是痛到痉挛。
江漾一把摁住他疼到颤抖的尾鳍,药还没上完,不能半途而废。
“好疼、阿漾我好疼啊。”池眉紧闭着双眸,泪花溢出眼角转瞬即逝,声线痛苦颤抖。
他知道会很疼,但是没想到会这样疼,热辣的痛觉好像鳞片被活生生的剥下,针扎虫噬一样的剧痛几乎瞬间把他淹没。
“快好了,再忍忍。”江漾摁着他的尾鳍,均匀的把药铺在上面,从衣服上扯了一块布将伤口包扎好。
等她再抬起头来的时候,池眉的脸上只有虚弱的惨白,好似只剩下一口气般,气息更是羸弱无力靠在她的肩膀上一句话都说不出。
江漾忙给他喂了点椰子水,守在他身边,大约过了一刻钟,他的脸色才稍稍恢复过来一些。
“好些了吗?”江漾轻轻擦拭着他额头上的汗。
池眉神态虚弱疲惫,蹭了蹭她的手心,嗓音沙哑:“好多了。”
江漾看了看外头的天色,现在正是晌午十分,应该在一点钟左右。
因着治伤,他们都还没有吃午饭,受了伤的病人现在最是需要滋补的时候:“你好好休息睡一觉,我出去给你捉两条鱼补补身子。”